钟离湛当时取舍果决,亲见胆寒。
此时刘眩鹤道:“钟离已将事由交代清晰,该是胡天来说了。”
胡天闻言,甩了脑子里的杂念,上前一步:“师叔,弟子也没甚好说。前部分,钟离师兄讲得十分清晰。后一部分,我在火种窟中遇了宋大冶,他讲的也是实话。”
胡天并不想提及嗑火种之事,便是如此偷了个懒。
可惜有人不让他如意。
赵菁铧问:“钟离让你在界桥静待,你如何跑走?”
胡天答:“我追兔子的,它追着火种跑了,我只好跟着追。”
钟离湛立刻维护:“师叔,确是如此,胡师弟养了五只命褓灵兔。已是三阶战力。”
众人却是惊讶:“三阶的兔子,二阶的主人?”
胡天才知兔子修为等级比他还高,蛋疼。
忽又想,兔子都怕归彦,归彦定然比他厉害。更蛋疼。
胡天戳了戳脑袋上的归彦:“小看你了。”
归彦甩尾巴拍了拍胡天后颈。
倒是有几个老者上前来,摆出师长模样:“你是如何驯服三阶的兔子?这脑袋上坐着的又是何灵兽,可是替你挡了锥心刺一击的那个?”
胡天心惊,复又高兴起来,心道原来这些人也看不出归彦是妖。
如此他倒是安心,只退了两步躲过那几人伸来的手。
胡天作揖道:“各位师叔伯,兔子是自愿和我好的,不是我驯服的。我头上这个,有些凶,不爱人碰,它是……”
胡天想了想,终究未将归彦的名姓来历说出。
胡天打揖:“它也是自愿同我好的。”
归彦安稳蹲在胡天脑袋上,摇尾巴,昂了昂脑袋。
众人却是不信:“莫要扯谎,一个功法有何说不得?”
胡天心下翻白眼,道:“宗门十禁之一,同门不可传阅功法。”
“莫推诿。那一条是为了防初入门弟子的不知好歹乱练功,”一位老者言辞恳切,“我等半截身入土,走火入魔也是心甘情愿。”
又一个道:“我等算师长,不是同门。”
胡天却是万般也说不出个功法的,只好老着脸皮:“诸位,我师父是穆尊,真要计较起辈份。还是同门。”
“胡说!真要计较起来,我们都是你晚辈,不是同辈,快说快说。”
胡天叹为观止,这些人为了个驯服灵兽的功法,脸皮厚度都要压过他了!
“哼!”杜克蓦地站起来,“我倒是奉劝诸位,不该问的莫问,不该听的也莫打听。”
杜克此言一出,满堂静寂。
此时刘眩鹤才开口:“今日之事,已经都明了清晰了。”
赵菁铧还要说话:“刘师兄,那火核之……”
刘眩鹤冷声:“那一件与今日所审无关,无须再逼问了。”
胡天直是松了口气,恨不得去抱抱刘眩鹤这老头儿。
此时杜克却是起身,向外走去。
叶桑冲胡天使眼色,胡天忙向刘眩鹤、周长老等人做了个揖,转头又和钟离湛拱了拱手,便是向外去追去。
待他三人离去,刘眩鹤同众人商议好此事奖惩处罚,这才领着钟离湛回了首溪峰。
待到了首溪峰,进了洞府。
刘眩鹤方道:“若非那小雉剑阵,我定不能忍他!”
钟离湛垂手应是。
刘眩鹤又问:“那火核究竟是怎么回事?”
钟离湛应:“弟子也不能尽知,落入火种窟时,我与胡天便失散了。”
刘眩鹤沉吟:“此番你同他出去,观此子如何?”
钟离湛肃穆:“若非火核之事,弟子怕真要小瞧了他。以徒儿愚见,此子有些资质,另并非奸诈之徒,也是可交。”
“他脑袋上的灵兽如何?”
“胡天唤它归彦。另……”钟离湛想了想,眼角微动,将话换了,“胡天那五只命褓灵兔,倒是神气。但胡天与之交谈,都是言语,并非神魂,不似定了主仆之契。”
“这般古怪。”刘眩鹤闭目沉思片刻,“你还是与他多多交好。毕竟我此生不能再去上善部。他日你进阶去得,若能同穆椿弟子相扶持,也会轻松一些。”
钟离湛却道:“师父缘何如此说。倒让徒儿惶恐!”
刘眩鹤摆手:“我自知斤两。只可惜黄争孝成了邪祟被你诛灭。若是没死,倒是可问问他如何知晓仓新界有火种。与你才更有益处。”
钟离湛不言。
待刘眩鹤离去,钟离湛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只锦盒。
打开锦盒,其中一颗玉石。
玉石上黑气萦绕,黄争孝的声音衰弱叫喊:“师兄,我确不知哪里还有火种了。仓新界有火种的消息是李师兄告知我的,我允了他一颗天星火。”
钟离湛问:“可是前山那个爱做买卖的李取?”
“是。能说的我都说尽了,你饶了我吧!”
“本是咎由自取,何谈一个饶字。来生做个好人罢。”
钟离湛说着,抬手碾碎了那玉石。
与此同时,小蕴简阁。
胡天站在空旷大堂正中,低声道:“黄争孝大概死了吧。杜师叔,这些刚才在那个宗律堂里,不是说过了么……”
杜克:“那火核之事,你却没说。你被吸走,到宋大冶再见你啃火核。这期间情形,现下细细讲一遍与我听。”
胡天心里大骂,这老头是搞刑侦的吧,这么定点都不放过!
胡天:“啥都没有。”
杜克终是忍无可忍:“你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