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
楚宽远不懂唱歌,除了音乐课,也没再学过唱歌,好在这首歌并不复杂,不需要什么特别技巧,居然没出啥错便唱下来了。
“对!对!对!就是这味!”
楚宽远刚唱完,舒曼就叫起来,若不是手里端着饭盒,就拍起手来了。梅雪惊讶的看着他,就在他扯着嗓子,毫无技巧的吼着时,她忽然觉着这从未注意过的男生,居然散发出一种令人迷醉的豪迈。
这哪里是那个怂货,这整个一豪迈剑客,单剑指天,睥睨天下。
“你等会。”舒曼将梅雪惊醒,梅雪讶然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她。舒曼四下看看,也不知在找什么,抬头看到梅雪,将饭盒往她手上一塞,摸出笔和笔记本。
“你再说一遍歌词。”
梅雪无可奈何的苦笑下:“我说,舒大才女,犯不着急这会吧。”
楚宽远也被舒曼的举动弄糊涂了,眼见她拿出纸笔来,这才忍不住乐了。他笑呵呵的告诉对她说:“我也没谱,只记歌词有啥用。”
舒曼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纸笔收起来,梅雪忽然问道:“楚宽远,这歌真是你小叔写的?”
楚宽远肯定的点点头:“这绝对没错,他还说过,这首歌不适合舞台表演,最适合的是象我爷爷那样的老头,用半破不破的嗓子吼,那味道才浓。”
“是吗?”梅雪有些惊讶,不适合舞台表演,五六十岁的老头来吼,才有味道,舒曼喃喃重复:“半破不破的嗓子吼,呵呵,楚宽远,你这小叔可真有意思。”
楚宽远轻轻嗯了声,他倒不觉着这小叔有多大意思,不过,小叔对他的确很好,到学校为他打架,这一年多每月都送粮食来,可楚宽远每次和他在一起时,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小道尽头又出现几个同学,楚宽远忽然觉着有些紧张,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是有名的才女,一个是有名的漂亮姑娘,一种局促不安悄悄降落。
梅雪和舒曼没有察觉,不过声音放低了,楚宽远有些尴尬,不知该离开了还是继续留下陪她们聊天。过来的几个同学居然有军子和小安,他们看到楚宽远和梅雪舒曼在一起,都齐齐一愣。
进入高中后,男女大防好像忽然消失了,男女同学之间的交往变多了。这批高中学生,年龄都老大不小了,有好些快二十了,甚至有些都超过二十岁了。
这主要的原因是这个学生段的学生都是跨越解放前后的,特别是那些革干出身的学生,他们正该读书的时候,正逢内战激烈时,部队作战频繁,今天在这,明天在那;今天国民党军,明天解放军,那个乱劲,学校不断转移,等到进城了,年龄也大了,总之,简单一句话,象楚宽远这样,按点上学念书,始终在城里接受正规教育的,少之又少。
学生年龄大了,自然而然会产生异性相吸,在老师看不到的角落或校外,经常有高年龄男女学生悄悄在一起,这所虽然是名校,可这种事情依旧有,只是较之其他学校少。
“哟,楚宽远,在做什么呢?”军子依旧是那样大咧咧的,楚宽远淡淡的没有说话,小安不怀好意的拍拍他的肩:“行啊,楚宽远,刚才唱的是啥歌,听上去挺带劲的。”
“《沧海一声笑》。”楚宽远说,自从楚明秋教训他们之后,这俩人在学校收敛了很多,也不知道是楚宽远的教育之功,还是学校的处分的威慑,不过,楚宽远对他们还是小心,他们对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张口闭口不是怂货便是小老婆。
“沧海一声笑?”小安说。
“对,沧海一声笑,是他小叔写的。”梅雪在旁边说道,军子本已经过去,闻言禁不住停下脚步,去年和这小孩交手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他引以为傲的搏击战斗,在这小孩面前,居然一招都没过去,这一年多,他反复回忆当时的经过,有机会便上侦察连训练,打草纸,将厚厚的一叠草纸打穿,拳头上尽是血。
“沧海一声笑,这歌挺好听的,教教我怎样。”小安拿眼睛瞧着楚宽远。
“呵,奇怪了,你们还喜欢唱歌?”梅雪快言快语,娇美的脸上满是轻蔑,军子扭头看着她:“你这啥意思,我们怎么就不能喜欢唱歌了。”
梅雪轻蔑的哼了声:“就你们这样,五音不全的,半残废。”
“你这怎么说话的?”军子恐怕是学校少数不卖梅雪账的人,他脖子一扬便要上去,小安连忙拦在他前面:“咱是五音不全,可咱对音乐艺术追求的心一样啊,你说是不是军子。”
俩人配合多年,军子心领神会:“那是,那是,我说两位才女,不能厚此薄彼啊,也教教我们哥俩。”
舒曼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俩:“行啊,不过,这次我们可是学生,楚宽远才是老师,你们要想学啊,就好好讨好楚宽远同学吧,梅子,咱们走。”
俩人快活的笑着走了,楚宽远也忍不住乐了,端着饭盒走了。军子小安站在那愣愣的看着,俩人忽然相对大笑,好像玩了个成功的恶作剧似的。
楚宽远整个下午都在兴奋中,下午的两堂课都没听见去,脑子里尽是梅雪的身影,老师讲的什么全不知道,时不时的还在傻乎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