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的钱留着不也是你的呀，还不趁年轻多玩玩，以后有钱也没瘾了。”

“我妈要留钱给我置嫁妆呀。唉，我也真想把自己嫁出去了，我都快26了，除了那次单相思，恋爱都没谈过。”

“黎哥就帮你置嫁妆了。元旦节你和汤小龙一起去腾越赌石，让我师妹帮你们赚钱。”

“黎哥，真的啊？那太好了。要怎么搞？”

午阳就告诉了如何如何，然后又说：“腾燕，到时候我师妹肯定给我一份，我拿了没用，咱们设个廉政基金，你就帮着管理一下。今后凡是我的人。家里有什么困难了，就支援他们。确保他们不乱伸手。”

“好啊，我是董事长助理嘛，这种事情该我干的。黎哥，请你跳舞怎么样？”

“我不会跳舞。点首歌吧。”

腾燕点歌去了，董书记进来说：“滕书记让你去聊天。”

午阳从包厢出来，看见走廊对面的包厢灯亮着，走进去果然滕书记在坐。“小黎，坐吧。在市里几天，工作不错嘛。”

午阳笑笑，“书记，两天时间，开了两个半天的会，哪里做什么工作啦。”

“这就是当领导嘛。领导就是研究工作，交办工作，检查工作，视察工作。刚刚开始，是难免有些不习惯的。”

“是太不习惯了。开完会，我还是下去带领大家干具体事情好了。”

“管理的地方大了，下去了也只能是抓点，然后以点带面，推动全盘工作。小黎，老董和老柴都反映你不错，投资商来了，大家对你的信心就足了。还有，你对他们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味道，很稳重。”

“书记，您别表扬我，我是觉得自己只有当学生的资格，没有趾高气扬的资格，更没有跟他们争斗的本钱。况且他们都很支持我的工作，是他们对待工作的积极态度，对待同志表现出来的高尚人格，赢得了我的尊重。”

滕书记笑道：“本来有很多话要嘱咐你的，既然你有了这样的认识，我就放心了。我只说一句，你大胆工作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都不必考虑。走，我们过去，今天散了吧。”

晚上回到别墅，慧娟告诉说：“午阳，我们的工作人员明后天就都到齐了，你们会议后，就随各县的人下去。”

“你们来了多少人？”

“整个组织了100多人，现在已经开展工作了，准备合同的，准备种子肥料的，都开始了。”

“你们的药材是自己制药公司用吗？”

“对，我们有天麻、杜仲等7种药材是产自这里的，目前都难采购到，而且价格昂贵，如果自己能够生产，就不但不被人家卡脖子，还会节约很多成本，水果、花卉也是这样，所以我们准备在你们市种植150万亩以上。”

“每亩能够产生多少效益？”

“不能笼统说的，除了花卉，药材和水果都不是一年就能够见效益的，有的甚至需要3年以上。所以没有强大的实力，是不能进行的。生产了以后，每亩两千元是起码的。”

“在我们市，耕地的总面积都不到200万亩，恐怕满足不了你们呢，我们只能多修建水利设施，开垦荒地，实在不够，我帮你去外地、市找吧，反正要让你们种植够。小娟，你怎么能够那么快就找到他们？”

“你是说老袁他们吧？我们是老搭档了，已经在全国各地都跑了一遍，滇南也来过，我们种药材。他们种水果、花卉，不过不是我跑，制药公司有人的。在很多地方都是种在我们自己购买的土地里，只请药农种植。”

“你怎么想起在这里建别墅的？”

“那里景色确实不错。肯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的，加上姐妹们都要过来住，孩子们也过来，不就得找个好点的地方建别墅呀。午阳，在包厢你出去时，那个柴书记告诉我，他本来提议按每亩3万的，是你坚持要10万，我听了没说什么。其实我不但知道你这样做的理由，我还觉得太便宜呢。”

“你想的不错。就是捡了个大便宜。这些别墅建起来后，卖两万一平米肯定没问题，3万亩土地，建1000套可以吧，这样每套的地价才300万。卖一半出去。自己的就是白住，等我离开这个地方，就可以全部卖出去，说不定那时候还会涨价呢。”

“不卖，留下来咱什么时候想过来就过来。走，洗澡去吧，宝儿都睡了一觉了。”

经济工作会议后。全市各县区都动起来了，团市委、农委、经委、科委、科技局等部门的干部都深入各县去了。午阳的工作倒反而轻松了。

回到西南公司，主持召开董事会，宣布了腾燕的任命，安排汤小龙到办公室当秘书，本以为就没事了。准备散会，尹东平说了：“董事长，公司账上的资金不多了，仅够12月份的工资，其他就都没钱了。”

午阳笑笑。“是不是啊。”

尹东平说：“董事长，我这里有财务处的11月份会计报表以及30个亿资金的去向，麻烦你看看对不对。”

午阳接过看了看，其中大宗的开支，购买30套冶炼设备加运费8.5亿，补发工资和报销医药费3.4亿，新厂和公路建设费（土石方工程）1.8亿，补交所有员工历年所欠三险一金8.8亿，偿还贷款6亿，购买矿石等开支1.1亿元。

这样就只剩下了0.4亿，公司的销售收入又全部用来购买矿石了，仅够发一个月工资。

“尹书记，这个补交三险一金的支出，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到账上那么多钱，觉得这个总是要补交的，就作主给补交了，没想到一下子又定购了那么多设备，所以就没钱了。董事长，我听你的语气，好像我不应该作主是吧？我还告诉你，财务处是我的管理范围，怎么开支是我可以作主的事情，用不着你指手画脚的。”

“尹书记，我怎么就指手画脚了？公司没钱了，难道我就不能过问一下？再说了，我知道这个钱已经交了，也要不回来了，再来纠缠没有任何意义，我是想通过这件事，给我们一个启发，公司的生产经营，还是要统一进行，不能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那样只能造成工作的被动。”

尹东平说：“对，是不能各搞各的。既然有了明确的分工，你就不应该擅自作主购买设备，造成工作的被动。如果不支出这8.5个亿，我们最少能维持半年以上的工资。现在好了，我们才来了两个月，总公司给了30个亿，就玩不转了。今天董事会成员都到齐了，我提议我们表决一下，看看究竟是黎董事长让出经费开支权，还是我让出。”

副董事长周国平说：“我个人反对进行表决。现在我们面临困境，应该积极想办法，出主意，看看怎么样走出困境，而不是争权夺利。我记得董事长曾经说过，补交三险一金，是要等我们生产经营开展起来了，有了利润再补交的，我认为这是一条正确的路，生产经营不发展，靠30个亿维持，公司迟早是会垮掉的。如果公司的家由书记来当，是没有希望的，我选择退出。”

常胜说：“我是经历过以前公司的董事长跟书记争斗的痛苦的，也正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公司目前的困境和大换血。我觉得，你们作为公司领导，对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对公司的发展振兴之路，应该从对公司的两万职工负责的角度出发，来进行思考和衡量。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平和，为什么今天这样说呢？这也是从我们个人的私利出发的，如果公司搞好了，大家都好过，搞坏了，大家都是灰溜溜的。真的还不如跟周董说的，选择退出。”

午阳知道不能让大家再说下去了，得罪了尹东平，以后日子不会好过的。“各位董事，这次的事情，责任完全在我，是我没有主动跟书记沟通，作为一个公司的管理者来说，是不应该出现这样肤浅的失误的。”

尹东平笑笑说：“对嘛，这才是一个党员应有的觉悟嘛。”

对这样厚颜无耻的话，午阳彻底愤怒了，过了一会，才稳定了情绪，慢条斯理地说：“我曾经向总公司提出过辞职，专心搞好市里的工作，总公司没有同意，我当时还不理解。现在我清楚了，尹东平同志只擅长于政治工作，对经济工作还没有来得及掌握其规律，这不怪他，这是没有给他学习的机会。现在尹东平同志不是要求我退出吗，我可以答应，但是必须要总公司批准我的辞职请求，要不然是我对工作不负责任，会臭了我的名声。我辞职以后，可以将公司投资在新厂的钱，全部返还给公司，并且加上利息。尹东平同志，你现在就给总公司打电话，说你已经成功地将我排挤出公司了，我要辞职。”

尹东平马上跳起来了，“你要辞职关我什么事？自己不会打电话呀？我们的老祖宗早就说了，艄公多了翻船，你将钱还回来，走就是了，没人留你。我呸，想让我跟你学习是吧，也不找个不渗水的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臭了你的名声，你什么名声？纯粹让你捡了几个漏而已，告诉你，地球离了谁都照转不误。还有你们，谁要退出，就给我滚蛋。”

周国平说：“姓尹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党员干部的样子，纯粹就是一泼妇骂街。告诉你，我的手机全部录音了，我要向总公司控告你。你不离开，我们集体辞职。走，董事长，我们不受这个流氓恶棍的欺负。”

午阳被周国平拉了出来，常胜他们几个都跟着出来了。尹东平还在后面骂，“滚，都滚，去他妈的。”

没想到矛盾爆发的这样快，这样激烈。午阳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谁都没有什么错，就是那么一句话说多了。要怪，只能怪大家都不克制，只能怪西南公司的风水不好。

回到办公室，腾燕就拿着手机走进来了，“黎哥，我爸让你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