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也有贵的道理.更何况,这里的昂贵也将绝大多数的辽西郡城人挡在了门外,有资格出入这里的,在辽西城中非富即贵,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踏入闲云楼的大门,因为你进去了,很有可能付不起账.
这一点,也颇受辽西郡城内富贵人家的欢迎,在闲云楼宴客欢饮,隐隐已经成了一种身份权势的象征.
随着高松涛踏进了闲云楼的大门,穿过曲径花坊,廊桥洄溪,停在了闲云楼最中心的一幢院子中,整座院子里只有四座包房,是闲云楼最为华贵的地方.
位于正东方的出云轩,便是张君宝与高远路鸿见面的地方.
“二位,请!”推开出云轩房间的门,高松涛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一开,屋内的人已是站了起来,向着二人大步迎了出来,边走边抱拳道:”路叔,高世兄,快快请进.”
“不敢当,不敢当!”路鸿有些惶恐地向着来人弯腰道:”路鸿何德何能,敢当大公子如此称呼?”
这便是张君宝了,站在路鸿身后的高远仔细打量着这位未来辽西郡的接班人,一身白袍一尘不染,满头黑发用一顶木冠束着,唇上的胡须也修得整整齐齐,脸型与张守约约摸有六七份相似,不过却显得文雅许多,眼眸之中,亦很难看到张守约不经意之间闪过的杀伐之气.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精神,这一声路叔叔,高世兄一叫,倒是将三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之间拉近了许多.
身后,高松涛已是无声无息地关上了大门.
“当得起,当得起!”张君宝大笑,虽然说当得起,但眼神之中却绝无那种小辈对上辈的尊敬,而是,高远想了想,对,应当是施恩,就是这个感觉.”父亲麾下如此多的下属,但能为父亲考虑得这么多的,却唯有路叔叔一人耳,单凭这个,便当得起我叫一声叔叔.来,路叔,高世兄,请坐!”张君宝洒脱地一指房内,”酒菜已备好,单等二位贵客入席了.”
精巧的小方桌之上铺着绣花的锦缎,美仑美焕,上面已经摆好了酒菜,虽然再三相让,路鸿仍是不敢坐在上首,最后仍是张君宝坐了首席,路鸿与高远两边相陪.
“路叔,高世兄,可知这桌酒菜要花多少钱么?”张君宝笑顾二人.
扫了一眼,高远笑道:”如果算上酒,只怕得二十贯上下.”
先前在扶风,高远与吴凯两人商议着闲云楼的事情之时,路鸿听得大为无聊,只顾喝酒了,没有听得仔细,只是知道很贵,但却没有想到如此贵法,张君宝一问,他也估摸了一下,最多也就一两贯钱的样子,这在他心中,已经很贵了,此时听高远一说,险些一跤跌倒在地,这倒是开酒楼赚钱,这跟抢钱差不多.
“高兄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张君宝有些诧异地看着高远.
“因为这主意就是我出的,这些菜取什么名字,要一个什么价位,都是我跟吴大人两人商议一夜之后才定出来的,自然知道得清清楚楚.”高远看着张君宝.
“为何订价如此之贵?”张君宝摇头道:”如果真论起来,闲云楼里除了酒,也没有什么其它可以值得称道的地方,辽西城最好的舞者,歌伎,琴师,如果放在渔阳,蓟城,那也算不得什么.这,真能有钱赚么?”
“因为这世上有很多人只买贵的,不买对的.”高远笑道:”他们要的就是这高人一等的感觉,既然有这个需求,那自然就有钱赚.闲云楼要做就做最好的,就算将来我们做到蓟城,渔阳去,那里最好的东西,我们当然也要撬来.”
“高世兄,你可知道,你们这种搞法已经惹怒了很多人,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将这次会谈订在这里吗,是因为本来今天有人会来这里捣乱的,只不过是因为我来了,这才消停下来,不过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们还会再来的,高世兄,你们砸了许多人的饭碗呢!”张君宝笑咪咪地道.
“所以,闲云楼才需要大公子的鼎力相助!这闲云楼如果是大公子的产业,还有人敢来闹事吗?”高远道,”看来辽西城里的同道还真下了大功夫,这么快就弄清了闲云楼的来龙去脉.”
“断人财路,这可是大仇.”张君宝轻轻地摇着手,”一成股份,尚不值得我冒如此大的风险.”
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高远对这个张君宝一下子便感兴趣起来,看来自己先前的预估有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