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拿蛇剑的话,分分教她做妖哇,打一顿抗回家当媳妇。”
“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神帝不可能这么无耻,你不是神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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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有没有研究出结果,我要修炼,我要报仇。”
“报什么仇,紫云真君已经被我清理门户了。”
“我要为我娘报仇,为我妹子报仇。”
“这样啊,难怪你这孩子性格偏激。”
“你想听吗?”
“等等,我去买坛酒先。”
“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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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啊,修行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不要好高骛远。你先把基础的纳气心法记熟,别惦记着神功。”
“我已经是练气境了,记什么纳气心法,你分明是不肯教我高深秘法。”
“瞎说,我会的东西够你学一辈子了。”
“那你会昆仑山的玄水奔雷刀吗?”
“会啊。但这个不能教你。”
“为什么。”
“因为不是我创的气兵,教给你,你岂不是相当于拜入昆仑山了。”
“那也没什么不好。”
“很不好,做散修就行了,做散修自由自在。”
“散修有什么好的。”
“关键是怕你小子把西王母的弟子们都睡了,我面子上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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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舒是吗?”神帝睁开眼,笑道。
楚望舒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从遥远的记忆中挣脱出来,吸了一口气,躬身作揖:“晚辈楚望舒,见过神帝。”
神帝摆摆手,嗓音醇厚,笑道:“我可当不起你这一拜。盘古大神,世上十万载,谁有资格让你一拜?也就你今生的父母而已。”
楚望舒默然,心中道:您当的起。
“听畹矜说,你会玄水奔雷刀、大九流光剑?”
楚望舒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玄水奔雷刀的秘法是西王母给的,大九流光剑是您传授的。
神帝温和一笑,不深究,沉声道:
“想当年,人族不过是妖族豢养的牲畜,生杀予夺,随心所欲。谁又能想到人族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如同当年神魔奴役妖族,予取予夺,他们也不曾想,弱小无力的妖族有朝一日会把它们终结。万物盛极必衰,乃天道。只是人族能不能取代妖族,成为天下共主,难说!”
“我出生微末,自幼漂泊,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全靠人施舍一口饭食,才活到现在。那时九州局势动荡,父母应该是死于战火之中。我时常想,为什么世间总有杀戮,人们渴望的是平安喜乐的生活,老有所依幼有所养,这是人道,也是儒家一直在走的道。可天道不是这样,天道无情,众生刍狗。弱肉强食,才是它运转的真理。所以我是看不起道门的,人就该走人道,生于世间,死于世间。在这过程中,为一方谋福,护佑一方百姓平安,避免死于战乱,这就够了。追求天道,追求不朽,岂不是舍本逐末!”
“生而为人,吃五谷杂粮,受人崇敬,受人膜拜,也受人接济进献,却一心想着飞升不朽,同化天道。这是何道理?”
“生在凡尘,死归黄土,我觉得这就很好。你楚望舒是盘古转世,身蕴开天功德,你飞升,是应该的。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今生转世,不就是为了飞升嘛。可我不行啊,我俩飞升了,人族怎么办?几亿生民怎么办?妖族铁蹄之下,连孤儿都不会再有了。”
楚望舒忍不住道:“神帝,我......”
“你想飞升吗?”
楚望舒沉默了。
飞升成仙,不死不灭,寿元无尽,谁不想?开天之后十万载,无数生灵梦寐以求的,不就是飞升二字?人族也好,妖族也罢,都想飞升。世间一切都会腐朽,任何东西都有终结的一天。权势。财富、地位、美人,都挡不住无情的时光。
他楚望舒也不能免俗。
“不用回答我,遵循自己的本心,无论是飞升,还是选择留在红尘,都是你的选择。做出决定,就不要有犹豫。”神帝平静的看着他,眼神清亮温润,却仿佛能看穿人心,“但是在此之前,在你飞升之前,如果有能力的话,请帮人族一把。”
楚望舒木然点头。
“轰隆隆!”
九霄之上,闷雷滚滚,雷云遮天。
竹屋中,楚望舒心神摇动,双膝发软,尽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昆仑山数万人,尽皆仰头,望着天空翻滚的黑云,雷霆大作。他们如同受到某种可怕的威压,不受控制的跪下来,浑身颤抖。
未曾散去的酒宴,几位年轻天骄颤巍巍的不肯跪倒,竭尽全力抵抗。
陈子玉、江流儿、姑射公主、姬玄琅、螭羽仙子等人惊骇莫名,不知发生何事。但道门众人对此不陌生,当年攻山之战,曾体会过这种沛莫能御的威压,这是仙人的威压,天道的威压。
李妙真拄着剑,双腿不停颤抖,牙关撞击:“这,这是天劫?”
神帝飞升了?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浮起这个念头。
“天道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两百年前就该飞升了,坐镇九州,将两族狼烟硬生生压制两百年,天道已然震怒,今日不飞升,就陨落,魂飞魄散,连轮回不能喽。”神帝朗声一笑:“待我去斩了这恼人的劫云。”
楚望舒清晰的看见,神帝体内走出一人,直冲云霄,再走出一人,往南方遁去,最后又走出一人,飞向东方。
三魂出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