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及看清叶丰的表情,便觉得眼前一阵人影闪过,下一秒,手中的玉佩,已然消失不见了。
竟是已经被紫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回来。
紫苑一边把玉佩替叶丰细致得系回腰间,一边瞥了一眼靳老道,嘟着小嘴说道:“这是先生的!”
靳老道此刻,竟顾不得紫苑的态度了,只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叶丰,脸上的神色,连番变幻着。
有震惊,有艳羡,有嫉妒,还有满满的激动和难以置信。
不过,到最后,靳老道却是狠狠压下了所有的情绪,胖胖的一张邋遢脸上,再度挂满了痛苦之色,哀声叫道:“哎呦,真是疼死我了。”
小和尚六尘,听了靳老道的哼哼,却是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走到了靳老道身侧,俯着一张细皮嫩肉的小脸,关切得问道:“师父,你不要紧吧?”
“什么不要紧,你没看见吗?你师父我胸口都要被那邪修给拍碎了。你个小没良心的,保护不了师父,现在还在这里问这等浑话,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啊?”靳老道气急败坏,连声数落小和尚。
小和尚六尘也不恼,也不顶嘴,也不解释,只是瞪着一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静立一侧,看着靳老道。
靳老道却好似毫无羞耻之心,连番对着纯真的小和尚,数落个不停。
叶丰终是看不过去了,几步走到了靳老道身侧,蹲了下来,手指轻动,指尖间,便已然再度捏上了一根银针。
手指一动,银针便刺到了靳老道胸口那骇人的血手印上。
叶丰没有捻针,反倒是即刻拔下了银针,再度连番刺下。
每一次下针,都只刺入一点,堪堪只刺破皮肉而已。
那血手印一经被刺破,鲜血便汹涌而出。
全是乌黑的血液,看起来甚是骇人。
这也就是那黑衣老者的化血掌火候不够,若是火候再强几分,靳老道焉有命在?
乌血一流出来,靳老道登时觉得痛楚大减,却也依旧龇牙咧嘴,呻吟不已。
“别鬼叫了,这么大个人,还得让个孩子保护你,穿着道家服饰,不思积德行善,还在此坑蒙拐骗,也合该你受点苦楚。若不是看在你这身道袍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给你疗伤?”叶丰一边为靳老道放血治疗,一边没好气得说道。
紫苑静立在叶丰身后,听了叶丰数落靳老道,倒是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靳老道翻了翻白眼,一边忍着胸口的疼痛,一边吭哧吭哧地说道:“非也非也,小道友此言差矣。贫道从不骗不该骗之人,只骗该骗之人,骗亦有道。我在这鬼市,也有些时日了,所卖的符真真假假,也骗了很多钱财,却没有一人有脸回来找我。贫道是,大肚能装,装天下诸多骗术;开口就骗,骗世上该骗之人。”
“强词夺理而已吧?”叶丰冷笑着说道。
此刻已然为其放尽了毒血,正施行针法,继续为其疗伤。
“嘿嘿,决无虚言。贫道有自己的识人之术,就像今晚买去我避火符的那狗东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买避火符,只不过是为了接近贫道而已,其真意,乃是旨在贫道的男女和合符。而其语气惶急,目光闪动,邪恶异常,一看就是要行淫邪之事。贫道若是卖给他真的符,岂不是害了良家姑娘?嘿嘿,小道友你说,这种人,是不是该骗之人啊?”靳老道摇头晃脑,头头是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