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岸”酒楼被封,张仲坚又颇不受其父的待见,难道竟也沦落到了无处安身的地步?
“贤弟,你可是找我来的吗?”谢讽一经认出来人是张仲坚,一颗心算是放回了肚里,拉起张仲坚的手,十分亲热地问道。
“谢兄,小弟今日来寻你,是有件事相烦。”张仲坚说着,从怀中摸出个沉甸甸的锦制口袋来,往谢讽身后的床上一扔,“谢兄如能帮小弟办成此事,这五贯‘开皇五株’足够谢兄在长安城中开立一间铺面之用了,怎么样?”
谢讽拉着张仲坚在床沿上坐下,回身将那只装着‘开皇五株’钱的锦囊塞回到张仲坚怀里,笑着嗔道:“你我本是江左的同乡兄弟,哪儿用得着如此见外?兄弟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但说便是。”
张仲坚将锦囊放回到床上,目光闪烁地望着谢讽,不答先问道:“谢兄在晋王府当差,平日里有机会到娘娘身边走动吗?”
娘娘,哪儿来的娘娘?谢讽乍听此言,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张仲坚说的是杨丽华,心念一闪,点点头,答道:“隔三差五地,公主倒是会点名要我为她做上一顿饭菜,要是吃着可口,还会传我去向她解说菜式的做法,贤弟,你问这些做什么?”
张仲坚闻听此言,大喜过望,拍着谢讽的肩头赞道:“谢兄的厨艺,堪称天下一绝,舒公果然没有看错人。”
“贤弟,你倒我说糊涂了,此事跟舒公有什么关系?”谢讽更加迟疑不定,笑容里不自觉地便夹杂了些心慌意乱。
“没什么。我要烦劳谢兄做的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张仲坚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忙将话题从刘鲂身上引开,“三天后,我再来找谢兄,希望到时谢兄能交给我一幅留有娘娘亲笔手迹的绢帛。”
“你要公主的亲笔手迹做什么?”谢讽意识到此事断不像张仲坚说的那么简单,敛起笑容,正色问道。
“有些事,谢兄还要别问得好。要是谢兄觉得五贯‘开皇五株’不够使,价钱方面咱们还可商量。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跟谢兄打个招呼,院子后面的东司旁有两位兄弟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要是过会儿谢兄做好了饭菜,不妨到那儿叫醒他俩,顺便劝劝他们,酒还是要少喝才是。”张仲坚阴阳怪气地答道。
“你,你没把他俩怎样吧?”谢讽素知张仲坚身负武功,紧张地问道。
“他们是谢兄你的好兄弟,又是堂堂的千牛卫,我能把他们怎么样呢?”张仲坚转头望着门外,淡淡地说道,“但三天后,我从谢兄这儿拿不到娘娘手迹的话,一切可就说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