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团黑影冲着鱼俱罗扑了过来。
鱼俱罗见势不妙,忙侧身让过,那团黑影一头便扎到了他身后站着的胡六脑袋上。
“哎哟。”胡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抱着脑袋便倒了下去。
“大将军小心,院内有埋伏。”鱼俱罗急切间来不及多想,一边大声提醒院门外站着的宇文述别被黑影扑倒,一边抡掌冲着那黑影劈了过去。
鱼俱罗这一掌带有千斤之力,就是一头壮牛被他这一掌劈中的话,多半也活不成了。可那团黑影却像是个在天上飞的禽类,一俟察觉出对面恶风不善,“倏”地一直腾空窜起,笔直地从掌锋之上飞了过去,旋即调头向鱼俱罗身后俯冲了下来。
“哈哈,原来是只会飞的活物,今儿就叫你见识见识老鱼的手段。”鱼俱罗狂笑着,头也未回地立在原地,于那黑影即将冲至自己头顶的一刹那,陡然伸出右手,“呯”地一声便抓住了那只飞禽的爪子,迅速朝身前地上用力一掼。
这一掼,鱼俱罗足足使出了九成力气,满以为能将这团黑影活活摔死,不料这飞禽也着实了得,虽然猝不及防,着了鱼俱罗的道,被他一把抓住,大力掼向地面,却能于身子触地的一瞬间原地打了个盘旋,奋力挣扎着欲向院内那一排房中飞逃而去。
“畜牲,今晚你遇到了老鱼,算你命运不济,往哪儿跑。”鱼俱罗几乎使出全力的一掼,居然没能摔死对方,登时也急红了眼,不等那黑影展翅飞远,冲着它横推出一掌,掌锋过处,远在三丈开外的一棵小树也随之摇摆起来。
黑影被鱼俱罗掌锋击中,在半空中发出尖利的一声怪叫,头朝下直栽了下来。
鱼俱罗未等它落地,跨步向前,紧接着又出一掌,“啪”地一声劈中了黑影,但见那黑影像只断了钱的风筝一般,被鱼俱罗这一掌足足打出五六丈远,身子重重地撞在房檐上,随后径直落在了平地。
鱼俱罗走到房檐下,从怀中摸出火褶子划亮,擎在手中,俯身往地下观瞧,只见房檐下的地面上赫然倒毙着一只蒲扇般大小的蝙蝠,大张着嘴,露出两排异常锋利的毒牙。
“呵呵,好伙计,这几天可想死老鱼了,没想到你藏在这里。”鱼俱罗抬起一脚,将已毙于自己掌下的这只蝠王踢向房门处,冲房内高声叫道:“蝠王已死,你还不乖乖从房里滚出来?”
这时,宇文述也带着几名军士冲进院来,军士们手中的火把将这座小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在火光映照下,一个女人耷拉着脑袋,缓缓从房内走了出来。
“如是尼,是你吗?你怎么是这副模样?”宇文述头一个认出了从房内走出来的正是曾与宇文老夫人在北齐羁押下共过患难的那位法名如是的僧尼,急切地问道。
“花姑,老鱼也没想到,你还是个出家的尼姑?”鱼俱罗只认得这女人就是石屋院的颖母花姑,听宇文述称呼她的法名,忍不住奚落她道。
花姑在众目睽睽下,并不理睬宇文述和鱼俱罗,弯腰从地上抱起死去的蝠王,亲昵地搂在怀中,喃喃自语道:“阿福,我就知道,你保护不了姐姐,你还偏不信,今日遇到了老魔头,你算是吃到苦头了吧。”
鱼俱罗和宇文述对视一眼,也顾不得花姑神志是否清楚,冲军士下令道:“绑起来,押着去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