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白庆生来到郎小队,做了一番蛊惑人心的讲话,最后他说:“同志们,我们郎小队是一只响当当的队伍,在这样一只队伍里,隐藏一两个疑似内奸的人物,你们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队员们面面相观,似乎觉得这还真是个事。
张二钉说:“白专员,你把话说明白,你打算要我们郎小队干什么?”
白庆生说:“我要你们支持我们清除内奸的工作。”
二钉说:“别绕圈子,你就说我们干什么?”
白庆生说:“我们现在还不清楚,方志侯和丁竹青在郎小队是不是已经发展了下线。如果有,就会对我们的锄奸工作带来很大的阻碍。”
二钉说:“你们查到线索了没有?”
白庆生说:“我们已经有一些线索,但是还不明朗。”
二钉说:“专员同志,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我们应该干什么?”
白庆生说:“为了配合我们清楚内奸的工作,现在我宣布,郎小队停止一切活动,每个人写一份检查,交代自己和方志侯丁竹青的交往情况。”
二钉说:“大家写完了之后,你再要大家写一份材料,交代自己看到别人和方志侯丁竹青交往的情况。是不是?”
白庆生说:“这是下一个环节的工作。”
二钉说:“你要我们大家互相揭发,互相猜疑,搞的我们人心惶惶。然后,你们在这些材料中找出漏洞,破绽,再抓几个人关起来。是不是?”
白庆生说:“我希望大家没有一个人受到方志侯的蛊惑。但是我们又不敢轻易地说方志侯丁竹青没有下线。所以要查清楚。我希望同志们支持配合这项工作。”
二钉说:“不就是些材料吗?我们写就是了。”
白庆生说:“还有一点很重要,郎小队在全力投入锄奸工作期间,每人交出自己的枪支弹药。统一保管,以防有些内奸狗急跳墙。”
一个队员说:“白专员,你绕这么大的圈子,你干脆直接说缴我们的械不就行了吗?”
二钉说:“白专员,你不用缴大家的械,你叫大家自己坦白,给人家一个从宽的机会好不好呀?”
白庆生说:“可以,谁是方志侯丁竹青的下线,可主动坦白,争取从宽处理。”
二钉说:“我坦白,我是方志侯发展的下线,我们一起做鬼子的内线。”
徐盛说:“我坦白,我是方志侯发展的下线,我们一起做鬼子的内线。”
江正说:“我坦白,我是方志侯发展的下线,我们一起做鬼子的内线。”
一个队员说:“我坦白,我是方志侯发展的下线,我们一起做鬼子的内线。”
“我坦白……”
“我坦白……”
“我坦白……”
“我坦白……”
最后和尚说:“我也坦白……”
白庆生的脸白了:“你们……这是……”
大家说:“我们坦白,我们是方志侯发展的下线,我们一起做鬼子的内线。”
二钉“呼”拔出两支短枪:“我们缴械,把枪缴给你吗?”
队员们都拔出短枪,枪口指着白庆生:“我们缴械,把枪缴给你吗?”
大家的枪口指着白庆生,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白庆生看着那六七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你们这是……干什么?”
二钉说:“我们缴枪啊,你不是要缴我们的械吗?”
和尚说:“白专员,你刚才的话有些越权了。你的做法也很卑鄙。我们郎小队是八路军特委的直属特勤小队,白专员可以命令我们去执行战斗任务。但缴械这种事,你真的没有权力这样做。”
李江说:“大家把枪收起来。”
和尚说:“听到没有?把枪收起来,万一走火了就要出人命的。谁能保住白专员的安全?”
白庆生有些站不住了。一步一步向门外退去。突然门外响起一声怒诧:“站住!别动。”
是箫箫的声音!李江一听,赶忙向屋外跑去。
只见箫箫手拿竹箫,指着马宏和李兆熙,喝道:“滚!快点滚开!”
地上,两支短枪,显然是马宏和李兆熙的。
李江说:“箫箫,放他们走!”
白庆生走过来,说:“我们走!”
马宏和李兆熙弯腰捡起短枪,跟着白庆生走了。在他们的前面,陈辉带着警卫排迎上来,护卫着白庆生离开。
和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摇摇头,说:“人的变化是不可预料的。”
李江说:“你是说?”
和尚说:“我是说陈辉这小子。他和竹青一起战斗,出生入死那么长时间,突然变得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李江若有所思地说:“他也是执行命令吧。”
和尚说:“不对,执行命令也是不一样的,我看他对白庆生是忠心耿耿的样子。”
李江说:“按理,他不是那种附炎趋势的人。”
和尚说:“过去不是,现在也许是了。”
李江说:“这两天情况变化总是出人意料。我现在担心的是,猴子和竹青,他们俩手中没有武器,遇到什么情况,就麻烦了。”
和尚说:“要不我们护守卫一下?”
李江摇摇头,不好,你先派一个人去看一下。
和尚招招手,二钉跑过来:“你去看看猴子和竹青,他们被关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看守等等,情况弄清楚回来告诉我们。”
“是!我这就去。”二钉说。
李江说:“悄悄行动,尽量不要发生冲突。”
“知道了。”二钉跑走了。
李江说:“这姓白的一定是别有用心。”
和尚说:“他来的时候,范部长不是考察了好几天吗?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呢?”
李江说:“是啊。从他第一次对你们吹毛求疵,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和尚说:“不能在让他这样折腾下去。如果这时候正好有鬼子来袭,西北行署和我们这几块根据地说不定就会葬送在他手里。”
李江说:“可现在他是专员,我们用和平手段很难阻止他的行动。”
和尚说:“实在不行我们就采取极端手段,逮捕他!”
李江说:“这事要慎重。我还是先向范江部长汇报,看他是什么意思。”
和尚说:“你不能走,万一警卫营被他拉拢过去,局面就失控了。刚才我们不是说了吗?派徐盛去军区,直接向范江部长汇报情况。”
李江说:“这样也好。最好马上就去”
和尚一招手,徐盛跑过来。和尚说:“现在行署已经戒严了,你能出得去吗?”
徐盛说:“这没问题。”
李江说:“你现在马上赶去军区,向范江部长汇报行署发生的情况,注意,这是绝密行动,不要被发现。”
徐盛说:“放心吧。他们的戒严封锁对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