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商量了一下价格。
以孙中原的意思,少加点儿即可。但是邝西寅却道:“要么不出手,出手就砸死!其他四个人,鱼头我了解,心思缜密,盘算精到,这买卖他不会做。那个祁沧海,没这个魄力。可能出价的,就是那个什么二爷和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他咋咋呼呼的,会出手?”
“此人看起来有点儿咋呼,但是粗中有细。他的来路我不清楚,不得不防。”
“那您觉得该出多少?”
“一千八百万!”
“这有点儿多了吧?”
“不多。这事儿你听我的,这钱我来出。”
孙中原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邝西寅的江湖经验,毕竟比他老到得多。而且,一千万都能出,多花八百万来个稳当的,不算太离谱。
当然,最重要的是,对邝西寅来说,花得起。
这件青铜仪器,浪费了很长时间。
最后投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老陆甚至还背过身去,偷偷打了一个哈欠。
结果,这件青铜仪器,居然要重投!
也就是说,至少有一个人,同样出了一千八百万!
这让孙中原暗自吃惊,心想幸亏邝西寅早有远见,出了这么个高价!
但即便是这样,也差一点儿失之交臂。
邝西寅面不改色,心里却一直在盘算。最后,再次写了个数字投入竹筒。
孙中原观察了一下,鱼头和祁沧海微微露出了吃惊之色,这说明他们的确是不打算拿下,所以表情上也就没那么隐忍,露出了端倪。
而二爷和络腮胡从表面看起来,则是相当平静。这应该是刻意保持的。
孙中原这次主要在观察其他人,没看邝西寅写了什么价儿。他是想最后反正能知道,现场干脆就不打扰了,让邝西寅自己盘算好。
这一次,没有再重投。
那就是有人中了。
“各位爷一路风尘,都辛苦了。愿意连夜走的,可以先走,不愿意走的,可以留下休息一晚。”老陆最后说道,“不管吃没吃上菜,我们都有小礼物相赠。”
送给每个人的小礼物,都是一套清代的五帝钱,也就是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通宝各一枚。五帝钱有很多人喜欢穿制佩戴,里面有很多讲究,不过一定得是流通传世的钱币,据说有镇宅化煞和开运旺财的作用。
送出的五帝钱,都是大钱,精美黄亮品相,不过凑一套也不贵,千八百的。对于庄家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不难看,还实用。
邝西寅决定住下,他和孙中原被安排到了三楼的一个大房间,这里面如同两居室一般,还有客厅。
剩下其他人,除了二爷,都走了。这位二爷,则被安排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确定了买主,剩下的,就是庄家安排人单独交易。
进了房间,孙中原和邝西寅关好门,在沙发坐下,用房间里的茶具和茶叶,沏了壶茶,喝茶抽烟,稍事休息。
抽完一支烟,孙中原开口问,“虎叔,住下,是不是因为大菜?”
“没错儿。既然是大菜,总要提前谈谈的,住下的,就是可能吃到大菜的人。如果今天晚上,老陆不来敲门,那么这青铜仪器,就是被那个什么二爷给吃下了。”邝西寅说道。
“那您最后出了多少钱?”
邝西寅伸出了三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