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孙中原点了点头。
其实刚才,他已经通过宝光进一步深入审视了这件梅瓶,虽然整体上确实具备柴窑的特征,但是年份似乎不够,更像是北宋中期的东西。
“这不像是柴窑,我觉得年份不对,可能是北宋中期的东西。不过,能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难以想象。古董,我们探索到的东西,看似很多,但比起浩瀚的历史文化,实在是太少了!”
隋东辰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吃了一惊,“你能确定是北宋中期?”
关于宝光的事儿,孙中原没法说明白。
除了这个,其实并无完全可靠的依据。后周到北宋中期,本来就相差时间不算长。
而梅瓶这种形制,小口、短颈、丰肩、圈足,造型优美,唐代开始出现,之后一直比较流行,也不是区分后周和北宋的要点。虽然梅瓶这个称呼明朝才有,唐宋称之为“经瓶”,多用作酒器。
“不能完全确定,但有种感觉也是很强烈的,这东西,多了几分风情,少了一种独立的气韵。”孙中原最后如此解释。
两人正说着,徐北武回来了。
随后,徐北武在书房里坐定,听了孙中原的说法,他微微点头,“如果非要找个依据,你说的看似有点儿虚,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隋东辰又道,“北宋能出现这样的东西?”
徐北武说,“这个怎么说呢,历史谜团太多。这东西,其实还有一点,我感觉胎土有点儿像汝窑的胎土。后世仿制汝窑,胎土也是个关键,一般偏白,却不够细腻。而明清官窑所用的高岭土,和汝窑的胎土比,相对也是偏重的。”
“但是,这件梅瓶所用的胎土,和汝窑还是有差别。而且,谁也不知道柴窑用了什么胎土,所以就此也不能判定?”孙中原开口。
“是啊。汝窑胎土中含有微量的铜,所以有点儿发红,但是这件,显然没有这种红,但又不是特别白。”
“说来说去,还是不能最终判定。”隋东辰道。孙中原的断代,在隋东辰看来,算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也不能这么说。中原说的,给了我很大启发,整体气韵,确实风情太多,而卓尔不群的感觉不够。按说,柴窑不应该如此。”
徐北武想了想,接着说道,“结合我发现的胎土特点,还真有可能是处理过的汝窑胎土。如果照中原说的,是北宋中期的,那么当时有工匠,甚至是柴窑工匠的传承者,尝试烧造,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你们师徒俩,认定的结果是,不是柴窑的可能性偏大?”
“嗯。”师徒俩这次一起应声。
“不过,这样的东西,即便说不出窑口,那也是稀世珍宝。这是我见到了最像柴窑的一件东西。”徐北武接口。
华夏传世的瓷器,顶尖的名贵品种,你要说出几种,可能会有相对的公认,但要是只说一种,往往会引起争论。但是这个没出现过实物的柴窑,却不一样,如果真有实物,那恐怕就会被认定为最名贵。
大名鼎鼎的《格古要论》中,对柴窑就有如此评价:柴窑最贵,世不一见。
隋东辰眯起眼睛,“几年前,倭国展出了一件所谓的柴窑,我特地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