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述赋诗,向来在治国理念上,与他不和的法家楚夫晏,看到老对手赋诗,也毫不犹豫起身道:“季兄,还如往日一般痴情,可赞,可叹啊!”
“男儿在世,该志比天高,侠肝义胆,儿女情长,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虚无缥缈。在下赋诗一首,赠与燕帝。”
假寐的林枫,听到有送诗,那闪着精光双眸,突然睁开,看着楚夫晏,带着期待之情。
楚夫晏冲着林枫点头,吟道:“风泉满奏北隅池,松月生凉圣影杯。万里凰飞天地变,百年龙志九霄离。倚弓仗剑辟疆嵋,常奂苍龙落世危。燕戟归魂留恨去,江山三起伴君谁。”
他是法家名士,周转列国十载,名动天下,胸有平天下之志向,头口常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是故,心高气傲。
当今赋诗赠与林枫,也是经过半月沉思,准备转投燕国试试,不然,不会千里迢迢由西面梁国来到南湖。
“好——”众人鼓掌,虽然世人不喜法家冷酷,但此诗还是有些水准的。
接下来,不待林枫发言,文季师起身道:“在这里,文某也小作一首,赠给燕国,饱受屈辱之后,浴火重生:‘风云变幻十几年,历经坎坷倍熬煎。往昔岁月多歧路,常使青春到崖缘。今朝睡狮终猛醒,落地凤凰要回天。纵然受挫千百次,心存一念志依然。”
宋起看几人都称赞,楚夫晏与文季师更是一唱一和,心中微微不快,也起身作诗道:“本王也送燕国一首诗,西山白雪三城戍,南浦清江万里桥。海内风尘诸弟隔,天涯涕泪一身遥。惟将迟暮供多病,未有涓埃答圣朝。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日萧条。”
言语之中,对林枫,对燕国,充满贬低之意,正如心中所想,燕国不过微末小国,岂与宋国相提并论,不正是,跨马出郊时极目,不堪人事日萧条么?
无名小生,季玄述、楚夫晏、文季师、宋起等人都朗诵诗作,境界高远,顿时让在场宾客,以及观望众人热情似火,好评如潮,掌声雷动。
久坐不语,宋起又奚落燕国,在这事儿上,林枫是不争也要争,笑道:“小王爷,朕也做首诗,你品评下。”
林枫要作诗,众人期盼,不少人目光纷纷集中在他身上,梦沁雪,简玉彥,楚夫晏,季玄述,文季师,包括宋起,沐瑾汐,佟颜玉,无不期待着。
大家怀着各种心情,有准备看林枫出丑的,有期待他表现不凡的,还有佟颜玉,林枫赋诗,无论好坏,她便无需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当货物似地欣赏。
“本王洗耳恭听!”宋起很不爽,却不想给四大家之人,留下不好印象,笑呵呵道。
林枫阔步走出,手握佩剑,声音朗朗道:“手握乾坤杀伐权,斩邪留正解民悬。眼通西北江山外,声震东南日月边。展爪似嫌云路小,腾身何怕汉程偏。风雷鼓舞三千浪,易象飞龙定在天。”
“好,好,好!”文季师连声叫好,众人惊愕之余,亦连连叫好。
好个手握乾坤杀伐权,斩邪留正解民悬。先不说林枫为君怎样,又对百姓怎么,单单这两句,立刻让不了解他的人,对他怪目相看,诸王争霸,谁不为一己私利,林枫却言斩邪留正解民悬,可见其出淤泥而不染,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品性。
那句,风雷鼓舞三千浪,易象飞龙定在天,更是表达出胸中大志,声声铿锵,字字珠玑,俨然是胸藏天下,有吞八荒,并六合之雄心。
在众人眼中,变的雄伟,豪迈,一副英雄风貌!
林枫负手而立,笑看宋起,道:“王爷,不论诗好不好,佟姑娘可是我燕国人了,燕国人,没有留在台人,任人欺凌的。俗话说,今日你骂我,欺我,辱我,谤我,贱我,损我,笑我,轻我······我忍你,让你,避你,耐你,敬你,不再理你!再过几年,我且看你!”
不理会,宋起态度,林枫色厉内荏朝着沐瑾汐道:“瑾汐姑娘,带颜玉姑娘下台,燕国之人,没有人敢欺负,也不受人欺负。”
林枫语气不可谓不重,他就是要借助佟颜玉,告诉在场所有人,欺负燕国,燕国被加倍讨之。
“哦,哦,哦!”沐瑾汐被林枫言语吓到,在她看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平民人死如灯灭,谁会在乎你。
林枫却言,燕国之人,没人有敢欺负,也不受人欺负,这是什么态度,护民,肯定是这样。
不敢久留,急忙起身,向着佟颜玉走去。
佟颜玉听到林枫霸气言语,看到沐瑾汐走上来,微微踌躇片刻,咬牙迅速朝着沐瑾汐走去,此举可能会激怒宋起,但当前林枫把她挡住燕国人,说出去的话如泼取出的水,肯定不会当众食言。
宋起若怒,他肯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这一刻,心中倒也升起一种安全感。
佟颜玉,沐瑾汐两人归来,站在林枫身边,却看到宋起神色,时而微笑,时而含怒,时而又平静如水,看着林枫,好几次蠕动嘴唇,却又把话语吞进肚子,究竟什么心思,两人却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