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叔寒暄几句后就让东瑜稍等，自己去楼上叫卓然。然而没过多久就表情讪讪地下来了，对东瑜仍是十分的客气：“小然有些不舒服，就不下来了。你把学习资料交给我就好。我会转交的。谢谢你跑了一趟。要不我送你去车站？”

进门的时候东瑜并没有说出自己来的真正目的，只是找了个送资料的借口。现在听朱叔这样说，自然也明白这是卓然的借口。她忙回，“不用麻烦了。”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东瑜再回头与朱叔道别，余光瞥见三楼窗帘微动——那里有人正在看着自己。东瑜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转到别墅后停下了脚步。

暮色缓缓降临，枫树的枝桠纤繁成晕，层层叠叠铺展而去，一片青绿反着霞光，略显橘黄。东瑜席地坐在宽阔而安静的马路上，看着如画的风景，等待黑夜到来。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仍不忘祈祷今夜好运——这对她来说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卓然在三楼的卧室里亦不平静。开着的电视演的什么不知所云，音响连打开的兴趣都没有，他数次在书桌前坐下，又数次离开躺回床上。没人能理解他的屈辱感，自从武明宣布他休学的那一刻开始。

书上的咒文密密麻麻，卓然却只想学一条时光返回咒。让自己在每一次错误的决定前都有后悔的权力。

不知不觉间，天已黑透。卓然恍惚之中忽听到旁边“吱呀”一声，是书架后的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了。那个身影颇为熟练地翻窗而入，令卓然瞬间就猜出来人的身份，“你很喜欢翻窗户？”

那人尴尬地笑了两声，算是承认，从书架背后缓缓走过来。屋子里已足够昏暗，可走到面前之后，东瑜的身影还是完全显现在了卓然面前。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