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螺声中,挨了好一会打的日军在混乱中向夏军防线扑了过来,其中速度最快的当然是左翼的旗本队,但令人奇怪的是右翼的藩士队尽管没有遭到夏军最重点的打击,但其速度还是越来越慢,不久居然被位于侧后的浪士队所超越了。
“倭人这是唱的什么戏?”站在临时建立的观测台上,杨伯康很敏锐的注意到了幕府军的不协调,但是眼下他也顾不得那部旗号纷杂的日军了。“命令,各前哨炮位,一待日军进入射程,立刻发炮狙击????????????”
“降温。”二寸半炮的炮位边,炮长急切的命令着,由于夏军的军费状况好转,也因为占据了中国主要的丝绸产地,因此夏军使用火炮发射药的外包装已经改成更易燃烧、不会产生残渣的丝绸,这就导致了装填、射击速度进一步提高,而射击速度的加快导致了炮膛温度的快速上升进而又迫使射击速度放缓,为了解决这个矛盾,兵部军械司在郑克臧的指使下展开了大量的攻关,不过在没有成效之前,物理降温还是军中最常用的手段。“赶快降温。”
早在炮长命令之前,一炮手就飞快的抽出插在水桶里的炮刷往炮膛里一送,炮刷上米醋和淡水的混合液滴落在炙热的炮膛内,顿时传出一股古怪的味道,但习以为常的炮手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一旋一拖便抽出炮刷回应道:“一炮手就位!”
就等一炮手回答的炮长当即下令:“压低炮管,重新装填。”
“不能压低炮管了。”边上的炮手带着哭音回应道。“再低就打到自己人了。”
“该死!”炮长一把推开炮手自己去看,但结果却是一样的,无计可施的他咒骂道。“难道咱们就看着别家兄弟吃肉,咱们连汤都喝不上吗?不行,”炮长自我否定道,随即他抬头看了看左右。“来啊,把炮拖开,咱们把炮位填高了????????????”
有一个做示范的,同样无法射击的其余的二寸半炮组自然也有样学样,顿时一场跟时间赛跑的竞赛在主战场的后方不见硝烟的展开了。
不过在幕府军的感觉中,夏军的炮火似乎从来没有停顿过,铺天盖地的让人痛不欲生。
这倒不是日军的错觉,早在夏军二寸半炮停火之前,夹杂在横阵之中的二寸炮组也相继开火,而且跟只有区区十八位的二寸半炮不同,夏军一线足有五十一位二寸炮,自然使得日军觉得对手的炮火越来越猛烈。
“不要说,这些倭人的意志还真坚强。”就算是国内作战,清军如果面临如此炙热的炮火,也早就出现动摇了,可是幕府军方面虽然一个个备队被打得七零八落,但日军还是顽强的向夏军阵线逼近着。“别看了,全部都有了,齐射预备,放!”
就在夏军前线指挥官下达射击命令的同时,忍着巨大的伤亡,作为幕府军中坚的旗本队已经逼近了当面的夏军,在日军看来,只要逼近了阵线,以夏军无甲的单薄防线,根本阻挡不了他们的突破,胜利就在眼前了。
可,可这是什么?
巨大的硝药瞬间弥散在整个夏军右翼,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距离上夏军就射击了?
带着这样的疑问,突前的旗本和各自徒步足轻被密集的枪弹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