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金桂知道是这个道理,但不无遗憾的表示道:“怕只怕,到时候建虏发现咱们大队来袭,便躲进内河里不出来了。真要这样,咱们可是找都没法找啊。”
正说着,瞭望哨再度报告道:“距离还有两链,敌舰正在转弯。”
两位船指挥一下子冲到船舷边,不约而同的举起望远镜,在放大若干倍的望远镜中,清晰可见对方船舷一侧的炮门正在打开:“转舵!”
辛景炎冲着二副兼舵长命令道:“保持与敌舰平行,这个距离,他们打不到我们。”
随着翼宿七号的动作,井宿十一号也跟着在海面上画出一道白浪。
“首舰八千料级盖伦船,二层炮甲板,”两艘信报船上的夏军武官几乎同时记录着。“下层十个炮位、上层十二个炮位,全舰四十四位炮;次舰万料级盖伦,三层炮甲板,下层八处炮位,中层十位炮位,上层八处炮位,全舰五十二位炮;末舰??????”
“这船怎么这么像荷兰人的小盖伦?”谈金桂有些狐疑的评价道,当然这不是他有偏见,而是因为荷兰船比较有特色,就算同样是盖伦,荷兰盖伦也比葡萄牙、西班牙、法兰西、丹麦、英格兰等国的盖伦船要小一号。“莫不是?”
“不要瞎猜,荷兰红夷刚刚跟朝廷谈妥了南洋的领地,该不会是他们从中捣鬼。”辛景炎虽然也有怀疑,但基于某些事实,他也不敢轻易做出判断。“只怕是建虏第一次造盖伦,不敢往大里造,先拿小的试手,咱们当年也不一样。”
辛景炎这话其实有些问题,事实上除了缴获的大东方等盖伦以外,夏军水师从来没有造过真正意义上的盖伦船,其主力巡洋舰实际上走的是全装帆船的路线,远较盖伦更为先进,可以在更小的载荷时搭载更多的火炮。
但夏军水师能走到今天也是一步步从最小的单桅纵帆船发展起来的,因此所谓清军拿小船试手的说法也说得过去,谁让清军在三艘荷兰船的外壳上又刷了一遍符合东方色彩的图案,阴差阳错的瞒过了夏军的观察。
“没有造过双桅船,直接就上盖伦,还造出来了,我是不信的。”谈金桂还是摇头道。“清虏要是真有这样的本事,早干什么去了,哪还能忍到今天??????”
辛景炎也持同样的怀疑,但他却矛盾上交道:“这些还是让上官们考虑吧。”
正说着,清军的三艘盖伦次第开火了,飞驰的炮弹远远的落下,溅起无害的水花。
尽管清军的炮击并不能威胁夏军两艘信报船,但自度已经摸清楚清军底牌的辛景炎却不愿意冒任何的风险,于是他下令到:“转舵,撤退,告诉井宿十一号,咱们回去。”
看到夏军被炮火驱走了,清军的舰船上爆发出一阵惊人的狂啸,显然是对能在海面上击败强大的夏军而欢欣鼓舞,不过这肯定不是荷兰师范的所愿,但是凭笨拙的盖伦是无法追上有着飞剪船设计的夏军信报船的。因此,只能无奈的目视夏军消失在远方。
姑且不说清军回去后如何考虑暂避夏军水师的锋芒,在返程的翼宿七号上,友舰刚刚传来的信号也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什么?井宿十一号刚刚观察到清虏的舰船上有大量的泰西水手。我就说嘛,鞑子怎么能一下子就操纵这么大的船了。”谈金桂咬牙切齿的说道。“查,一定要查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敢在咱们背后捣鬼。”
“查当然一定是要查的,但是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开战吗?怕是轮不到咱们的。”辛景炎淡然的说道。“有这三只船在渤海里,估计咱们提督大人会寝食不安的,到时候咱们的苦日子就要来了。”辛景炎解释道。“清虏这边肯定也明白,到时候就是漫长的封锁了,幸好,咱们已经解决了日本,否则就要两线作战了。”
对此,谈金桂表示同意:“但是不消灭这三只盖伦,不消灭了清虏的船场,不但提督大人吃不好睡不好,恐怕圣上也会有所忧虑,或许应该把龙骧军也派过来??????”
“就怕清虏是故意把船让我们看见,为的就是诱敌上岸。”辛景炎边说边摇头。“算了算了,你我不过七品,这等大事还是让上官们操心好了,你我只要服从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