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虎不得,柳前村可是被洪涝给害苦了,好不容易修了大坝,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垮了。”杨学斌到柳健刚的脸色不太对,心里就是一动,有意强调说道。
陈远山额头上面都见汗了,还是在摇头:“不能够,杨乡长一定放心,就算有洪水大坝也肯定没问题。”
就在他这话刚说完,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咔嚓声,声音之大震人耳膜,甚至就连堂屋里的灯光也是为之一暗,重又放光明。
柳玉致就站在门口,探头向外一,说道:“咦,要下雨了,样子还不小。”
堂屋里面一片的寂静,深秋季节下这样的暴雨,绝对反常。而且刚才杨学斌所说的问题,在座的人明白不明白的,都觉得不是很对味。
这雨来得也太巧了,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警示。
特别是杨学斌,就在刚才雷声响起的时候,都已经呆愣住,心里一个劲地念叨,怎么可能。
前世的那场暴雨,应该是十几天后才会发生,当时他住院被纪委带走调查,却没有结果。也就是在即将结束调查的时候,柳前村的大坝才出的事儿。
可是现在这场雨……
杨学斌只要听到窗外狂风呼啸,裹挟着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如同冰雹敲击的声响,就能够知道这雨有多大了。更不用说阵阵雷声轰轰巨响,甚至都让大家说话的声音近不可闻。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所以这场暴雨也提前了?想到这里,杨学斌当时就出一身的冷汗。
原本他只是想过来摸一摸大坝的情况,然后找机会通知市里或者县里的,只是想着时间还够,可没成想居然会这种局面。
那场暴雨下得太过猛烈,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降雨量就达到百年一遇的程度,柳前村的大坝本身质量又有问题,根本承受不住巨量的洪水冲击。
现在再想通知相关部门恐怕已经晚了,难道重生这一次,今晚又要交待在这里?杨学斌心里苦涩不已。
更让他感觉难过的就是,重生之后虽然改变了前世被人陷害的结果,却没有办法求助柳前村的村民,一时的考虑不周,还是让这些村民们陷入死地。
不行,那怕是听天命,也要尽人事。必须要让柳前村的村民疏散,能救一个是一个!想到这里,杨学斌抬头刚要说话。
这时外面的雨声雷声突然在一收,转瞬间居然就安静下来。如果不是听到还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刚才那股子要把天地都盖没的暴雨,简直就象是没下过一样。
就这么完了?能有五分钟吗?那么应该不会出事儿了吧,杨学斌起身走向屋外。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走到外面,其中陈远山明显松了口气,笑着说道:“我说没事儿吧,也不能够,这点雨就算有洪水,大坝也肯定能好好的。”
正说着话,柳健刚院外跑进来一个人,扯着嗓子在喊:“来洪水了,柳叔,你快去吧。”
“柳平,你他娘的安稳一点,快说大坝有没有事儿!?”柳健刚怒目圆睁,训斥着这个柳平说道。
大家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却被这个柳平一句洪水又吓得不轻,也是难怪柳健刚会发火了。
柳平平复一下呼吸,急促地说道:“大坝没事儿,不过洪水也不小,柳叔你还是去吧。”
听到大坝没事儿,大家都松了口气,虽然都相信刚修的大坝不会出问题,可是杨学斌的话却象一根刺,让这些人怎么也不舒服。
接下来就由柳健刚领着,大家一起去大坝的情况,反正不亲眼,任是谁心里也不会放心了。
柳前村的大坝距离村子不远,那怕是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一行人在杨学斌的带领下,匆匆地来到大坝上面。
洪水的确是来了。
站在大坝上面,一道长龙由天际滚滚而来,发出声声如同巨龙怒吼的声音。刚才来的时候宽不过十几米的青龙河,现在河面至少得有一里多,由这边都不到对面。
而正在翻滚着的洪水,不停冲击着杨学斌他们所站立的大坝,势头之凶猛,似乎都让大坝在微微地颤抖。
不过大坝却没有事情,那怕泛着白色泡沫,颜色起来黄中带黑的洪水,起来势头凶猛无比,也无法撼动大坝,只能怒吼着往下游冲击而去。
“我说没事情吧,大坝是刚修好的,不会有事情的。”陈远山着眼前洪水的声势,脸色有些发白,还是强笑着说道。
柳健刚也是仔细过大坝的情况,最后点头说道:“的确没事儿,大坝好得很。杨乡长,要不咱们回去吧。”
大坝的确是没有事情,而且眼下洪水的高峰期也已经过去,杨学斌也只好点头:“没事儿就好,我们回去吧。现在时间也晚了,我和薛干部得回乡里了。”
“那可不行,天都黑了,开车也不安全。再说咱们的酒还没进行完哪,回去继续喝,今天不醉不归。”
柳健刚的话也引起其他人的赞同,大坝没事儿,大家也都放心了,接下来自然得好好喝上几杯放松一下。
为了安全起见,柳健刚还是留下一个村里的年轻人护着大坝,等洪水完全过去。
转身离开之前,杨学斌回头又了天边一眼,心里还是颇有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