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庄贤似乎把一辈子的考古经验都翻了出来,迟疑了半天,再次呢喃出声:“唐哀宗之前,唐昭宗外侄李穆,见昭宗之子羸弱,不堪其用,有意争夺皇权,但昭宗遇害,蒋玄晖假传遗诏,拥立昭宗年幼的第九子李柷即位,并把捏造旨意,将昭宗外侄李穆贬到了这渝州之地,封为护国大将军,兼任渝州大都督之职,渝州在当时乃弹丸之地,名为护国,实则是解除李穆对其把持朝政的威胁。”
“哀宗仅在位三年,便被当时掌握实权的梁王朱全忠逼迫让位,李穆身为渝洲大都督,但见大势已去,便据守渝州,此事,便是由李穆作为引子,李穆有心匡扶大唐,怎奈其无子嗣继承大志,仅有一女名为乐兴,乐兴却不思军国大事,只重儿女情长,与当时的名士施道全暗生情愫。”
花庄贤来到棺木跟前,伸手抚摸了一下棺材盖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乐兴之父李穆得知此事,将施道全抓了起来,逼迫其离开乐兴,乐兴一心系在施道全的身上,暗中救出了施道全,并与其私奔,远遁山林之间,与修仙炼道的方外之人为伴,作为藏身之法。然而最终二人还是被大都督李穆派人抓住,并带了回来,二人早已爱得死去活来,哪里肯委曲求全,双双殉情而死。李穆痛失爱女,悔不当初,便将二人合葬在一处,但后世一直有盛传,说是乐兴与施道全的陵墓一直藏在渝都的地下,可从未有人找到过,现在想来,外面的连心锁,以及眼前的合葬棺,还有皇室尊享的金漆棺木,多半,便是应了这段千古绝唱的野史奇闻了!”
“呼!”
也不知是泉下有灵,还是巧合,就在花庄贤将此一段野史绝唱念叨出口的刹那,棺材四角的火盆中,那火焰竟是陡然被一股阴冷之气,席卷而起,火焰直冒三尺之高,旋即在火盆之中盘旋了片刻,才缓缓落了下来。
看到这里,花庄贤微微惊愕的睁大双眼,转而走了出去。
离开了老式的居民楼,花大帅和梁辰绕了两条街,才算找到车子停放地点,进了车厢,花大帅大呼一口气:“好险!幸亏我留了一手,把车子停在两条街道之外,否则定会被老爷子抓个正着!以老爷子正直无私的性格,若是被他抓住,恐怕我连一盏夜壶都带不出来!”
“老爷子?莫不是刚刚进入墓室之中的,就是你父亲花老爷子?”
梁辰震惊的询问道。
“是啊!他开的那辆九十年代版的雪佛兰,我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花大帅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但所触碰到的,却是一件件坚硬的硬通货,当即宝贝似的拍了拍。
“就当我没有来过,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把我供出来!”
梁辰瞬间下了车,在花大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开去。
花大帅急忙发动车子追上梁辰:“梁先生,为,为什么啊?老爷子又不知道是谁打开的墓室,而且他就算想破脑袋,恐怕也不会想到里面那么多的机关陷阱是我能够破解的,我们给他来个灯下黑,让他自己琢磨去吧,还有,里面还剩余那么多的金银珠宝,我们只不过取了一丁点,他不会知道的,梁先生,你,你怎么还走啊?”
“我当然要走,跟你这榆木脑袋混在一起,我迟早会蹲班房喝下午茶,你家老爷子做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够瞒得住他?只要你不把我供出来,我就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后会有期……哦不对,后会无期!”
梁辰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继续大步流星的前行,似乎从此刻开始,再也不想和花大帅有半点瓜葛。
“对了!那我家的风水恶煞……还有被风水所冲撞的那些房客现在怎么办啊?”
花大帅无奈的呼出一口闷气,突然又想到一事,急忙又追上了梁辰。
哪知梁辰依旧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话:“你放心吧,有你老子花老爷子在,那个古墓不就之后就会被挖掘出来,一旦其中的风水格局被破,那些房客自然会逢凶化吉,倒是你现在应该多想一想退身之法!”说完,梁辰最后向身后方向的花大帅摆了摆手,一眨眼的工夫,便是消失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
花大帅回过头,呆呆的嘀咕一声:“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被自己的老子抓住,又有什么好怕的?”哪知话音还未落,手机铃声瞬间响起,花大帅一个失神,瞬间踩着油门暴冲而起,差点撞在了前面的电线杆上面。
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父亲花庄贤打来的,花大帅顿时用力咽了咽唾沫:“这,这怎么说来就来啊?难道这么快就被老爷子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