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傲举起手中的铜灯灯座,那盏灯本是他用来调节整个风水局的,在群星之中的位置,就好比众星拱卫的北极星,是众星之首,本来也是万世不移位的,所以他带着这盏铜灯走动的时候,就仿佛带领诸天星斗变幻。
可自从刚刚的冲撞之后,这盏灯里的火焰,便变得明暗不定,和周围的星斗好似也失去了联系,但就在刚才,南宫傲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铜灯并非一无是处,依旧代表周天正中,只是如那衰朽的帝王一般摇摇欲坠,所以群臣失序。
虽然还想要指挥原来那个风水局已经做不到了,但南宫傲想到一个新的办法,如果能理顺周天之变,让其从冲突合二为一,是不是这个风水局就破去了?甚至会新开一个玄妙的风水局,拟化出天地的风水局,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作用,但也意义非常。
南宫傲将手中的铜灯静静的持在身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起来,在阵中弯曲拐绕,和刚刚的带领周天不同,现在的南宫傲,要寻回现在的周天中属于北极星的那个位置,靠着他对天星这么多年的了解和直觉,以身合北极星,来匡扶这个风水阵的一切。
“北极璇玑,为诸天之正,帝皇之座,位正中天,极北之穹,可紫薇亘大乱,北斗换位,如何寻呢?”南宫傲喃喃自言道。
虽然还未寻到具体位置,但南宫傲在没有南宫桀干扰后,恢复道那种全身心投入的境地,一旁的南宫桀见了,忽然有些恍然,恍惚好像几十年前,还在学风水的时候。
“第一次看到风水的玄妙、第一次望气成功的时候、第一次真正寻龙探穴成功时被长辈赞叹之时。”
不知已过了多少年,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都已双鬓斑白,虽依旧口称兄弟,却已早无当年的信任,是从何时而起勾心斗角争夺权位的?
南宫桀已有些忘记曾经探索风水玄奥的时候“唉,真是老了,想起又如何?拱手把这一切都让出去吗?这唾手可得的一切?”
南宫桀忽然苦笑着摇摇头,悄然抹去眼角的一点湿润,眼神又恢复犀利与坚毅,他又一次拿起刚刚手中准备好又放下的石头,攥在手中,轻声道:“三哥,你莫要怪我,这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山怎容二虎?”
说完,手里不在抓住那石头,那石头猛地脱手而去,一下落入风水局中,这时在这居中,拿一下就如天火流星般坠入其间,那本就混乱的龙脉地气,山岳河流都更是在刹那间就乱了方位,原本就混乱的气更是别的杂乱无章。
正用心找着北极星位的南宫傲猛地抬头望向南宫桀,他当然清楚南宫桀刚刚丢了什么,就如之前他留下手中的灯座一样,南宫桀手里的灯座是局中枢机,而南宫桀手中拿的自然也是已经失去控制力的山海石镇。
这一落,就让本就混乱的山川彻底失去了控制,一下变成全凭自然运转,整个风水局的气完全失序,已经变成快要完全毁灭的模样。
“三哥,非是我不信你,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信不过。”南宫桀淡然的望着南宫傲道。
“哼,南宫桀,我早想到你不会那么甘心,若你老老实实呆着,本着兄弟情谊,我还可救你出去,既然你连最后的情谊都不顾了,就休怪我心狠手辣。”刚说完,指尖一晃,手里的灯座的灯火忽然间开始趋于稳定。
在外面的人看来,刚刚混沌无比的气,忽然间渐趋稳定,尤其是南宫傲的灯火那边,本身通亮的灯火,开始变得有序,火苗也不再飘忽摇曳。
那一瞬,就好像原本摇摇欲坠的天星恢复了稳定,同辉的七曜也开始有了运转的规律,四季的变化也有开始逐渐显现。
“拨云见日,这…这是稳固下来了?真不愧是傲爷。”一旁的慕容臻先是很惊讶,随即冷静下来,笑着赞叹道。
“慕容大少和傲老关系很好啊?这一场也是希望傲老赢吧?”梁辰忽然用一种颇为玩味的眼神打量着慕容臻道。
“哈哈,梁兄见笑了,傲爷和家父交好,就个人感情,自然是希望傲爷胜了,只是梁兄如果问慕容家的态度,那倒是谁都可以,将来都会有所交往,但也都各有目的,若真如此,家父倒希望傲爷无事一身轻,友情更纯粹不是吗?”慕容臻并未如梁辰所想的那样打官话,而是很狡黠的笑道。
梁辰被他说的一愣,竟也苦笑道:“慕容大少说的极是。”
被慕容臻这么坦诚的态度搞得梁辰竟有些开始喜欢这个人了,有钱有势确实是好事,但也确实会失落人情,或许这也是天道不全。
要说看到这一幕,最是紧张的自然是南宫青云,他虽然没有想过让南宫傲死在阵中,但也绝对不希望这场争斗最后的赢家是自己的三叔,那样的话,自己和父亲这么多年的隐忍都一朝丧,更重要的是,可能因此而彻底在南宫家失去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