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知道你家祖宅盖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吗?”
离开村子后,距离张远志的祖宅就很近了,晚上要留在这看星位,所以现在时间非常充裕,便和张远志闲聊起来。
这个问题,张远志自然是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我家的祖宅,我不想卖给别人。”
“虽然还未看到,但就我的经验来说,你的祖宅正好在一处龙脉余气的汇聚点,如果你迁坟,把你父辈的金塔带到这里来放进去,你这一脉的命运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富贵腾达,绝非虚话。”
“多谢大师费心了,我先辈已经入土为安,我不想惊扰他们,我只想让这祖宅在这里安宁。”
听到这个回答,梁辰有些微微讶异,很快,眉毛一挑道:“你不相信我?”
张远志摇头说:“不,我请大师来帮忙,便是信了您,我不说假话。”
“那你是不想飞黄腾达?”
张远志这回答,就更让梁辰好奇了,按他对张远志的观察,这确实是个性格刚硬的人,确实不是那种会恭维人的人,或许对他来说,即使下跪求人,腰杆都挺得笔直,让他们虚与委蛇简直比打断他们的腰还难。
“不,我也想飞黄腾达,过上更好的生活,谁不想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远志微微的笑了下,朴素到了极点的微笑,很快他接着说:“但我也不想去惊扰父辈的安宁,也不想违拗祖训,富贵固然我想要,我也相信大师有能力让我一夜改变命运,但我更想凭自己一步步挣饭吃”
张远志这话,让梁辰有些惊讶,也觉得这家伙有点太迂腐了,便继续道:“风水之术,是人通过对自然的解毒,加以利用自然的规律,并非什么不正当的方式。”
“那请问大师,不用风水之术,是不是就注定命运多舛?永远不可能富贵腾达?”
张远志忽然抬头望着梁辰,梁辰从这个人眼中看到一股光芒闪过,那是自己从未看到过的眼神,那种熟悉的清澈,让梁辰一瞬间想到了南宫明月。
“这倒不是,风水之术可以助你富贵非凡,也可让你债台高筑,穷困潦倒,但即使没有风水之术,富贵与贫贱,依旧存在。”
张远志听完,点头说:“那就是了,如果没想错,我觉得风水之术就是一种捷径,与其说是人总结天地的规律加以运用,不如说是人找到天地间的一些捷径,我觉得这或许会付出一些其他方面的代价,又或者即使没有代价,也对那些辛苦劳动却不懂风水的人不公平。”
“真不知道该说你正直还是迂腐,风水是取巧的捷径,命运却还是自己的,努力也自然不会白费。”
梁辰觉得张远志这性格实在是不可取,但他也不会勉强对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不赞成张远志,但梁辰也清楚,张远志说的并不全是错的,任何事,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风水师尤其如此。
有的时候梁辰甚至会思考,风水到底是逆天改命之术,还是看风水本身,就是命运的一部分?如果是前者,那所谓的风水三弊又是怎么来的?还有那些靠着风水术起家的,又大多因风水术而败落的。
但要说是后者,那自己学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如果能富贵,那只是上天借自己手走完了一步棋,如果自己不该富贵,那终其一生辛苦努力,又有何意义?
梁辰学的越多,接触的越多,越有各种问题出现,尤其是在听慕容臻说了山中宰相的事以后,梁辰忽然想去见见对方,想看看那在整个风水界之上的又是怎样的存在?是否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过无论如何,梁辰已经可以确信的是,风水的极致,是通过观天文、察地理之后,探寻到的大道。
是的,风水的极致,是天道。
尤其是在见到南宫明月的子午周流大阵和南宫傲南宫桀的斗阵之后,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是梁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梁辰再厉害,也得借自然之地理天文来成自己的风水局,完全借助外物,化腐朽为神奇的造阵之法,却是梁辰大开眼界的,确实是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