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法把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对他深沉的打量,楚心琪仿佛没看到,手里抱着文件夹走向儿子,低头在他小脸上吧唧了一口气,“小昇,妈妈去见客户了,你自己要乖啊。”
她是摆明了想溜!
楚子昇嫌弃般的擦着脸蛋,对着她翻着小白眼,一句话让她不得不停下转身的动作,“你就不想对我解释点什么吗?”
楚心琪僵了一瞬,随即又弯下腰抱住他小身子,脸不停的在他小脸上蹭着,傻呵呵的直笑,“你放心,我今天把工作做完,明天周末好好陪你玩。到时候我带你去游乐场坐灰机,嘿嘿!”
楚子昇白皙的小额头上隐隐掉着黑线,“……”
楚心琪直起身,还不忘安抚似的对他撅嘴,“等着老妈回来哈,么么哒。”
楚子昇想说什么,可已经被沙发另一头的男人抢先了,“站住!”
楚心琪不自然的又僵一下,但她也没抬眼,接着转身往大门去。
她想了许久,对付人渣的办法就是当他不存在。
试问,她有什么好怕的?
孩子是她生的、她养的、也跟着她姓,跟那一家人有关系吗?
如果非要理论个是非,那她是不是可以告这个男人当年强暴了她?
然而她还没走到鞋柜,手腕就被人捉住,那力道像是要捏断她一样,让她不得不扭头正视他的存在。
六年了,他的样子没多少变化,还是那么英俊迷人。真要说有变化的地方,可能是年纪大了一些,五官显得更深邃立体,那双漆黑的眸子也比以前深沉犀利……
眼前的男人,一身高档的阿玛尼西服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尽显成功男士的成熟与尊贵。他,莫家的少爷,杠杠的红三代,多有金自不必说。不管他有多冷酷、多骄傲、多惊世,他都有那些资本和底气。
而她,命如贱草,连站在他这棵参天大树旁边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她也从未想过要攀靠这棵大树。
“有事吗?”她收起心里的厌恶,露出礼貌的微笑。
“楚心琪!”男人的俊脸像吸多了雾霾似的,阴沉冷冽,就连她的名字都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
“有事吗,莫先生?”她带着微笑,多加了三个字。
“告诉我,他是怎么来的?”男人漆黑的眸子敛得死紧,抬起另一手臂指着沙发上正望着他们的小男孩。
“呃……”楚心琪对着儿子的方向眨了眨眼,“充话费送的。”
“你!”男人紧绷的俊脸泛出青色。
“……”沙发上的某宝也黑了小脸。
“对不起,我要迟到了。”楚心琪趁他不注意,猛的甩开他的大手,扑向大门打开就冲了出去——
鞋架上,黑色的高跟鞋还静静的立在那里,可见女人逃得是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