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竹拆开几个配套餐具，用杯碗盘碟演示当天晚上的交易情形。

“当天晚上七点多钟，我从桂荣路的公司驾车去了对方指定的交易地点，东新区东经路的一处老厂区里。”

说着蔺清竹已经摆出了当时的地形，“厂区很破烂，连大门也没有。对方开的是辆老款福特，停在最后面一栋厂房里，包包在一辆江淮厢式货车里。”

“我当时上了货车，车里包包我抽查了大半，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然后对方验款，大概二十分钟吧，之后我带去的司机老余开着货车离开了厂房，我驾车跟在金杯后面，一直回了我的居住地。”

“后面的你们也知道了。”说到这里，蔺清竹那双秀气的眉毛蹙了起来，脸上再次露出了苦笑。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掉包的。那个厂房里没有地洞、周围空空荡荡，一目了然，根本不具备掩藏的条件。”

佟丽莎忍不住问到：“会不会是你公司老余跟对方合伙的？”

“不会。老余是我家一个远房亲戚，刚上班也没两月，根本不认识对方。”

佟丽莎又说了几个可能，可是蔺清竹都予以否认，想不明白的她只能又看向段宁。

段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说：“盗门三只手，千门两颗心。骗局当中最大的变故就是人心，你不能以己度人，想当然的就认为事物就应该这么发展，而忽略了人性。”

佟丽莎两人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似懂非懂的看着他。

“世间没有什么天衣无缝的犯罪，那些看似完美的骗局，戳穿以后你会发现，根本一钱不值。所以……”

“所以什么？”

段宁看着蔺清竹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那个什么亲戚，百分百被对方收买了。”

“怎么可能？”

蔺清竹斩钉截铁说：“老余不会这么做的，他跟我家是亲戚。再说了，我一路从东新区跟过来的，就算对方想动手脚，也根本没机会。”

“你确定一路上货车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

“没……没有吧？”蔺清竹语气不再那么坚定。

段宁起身笑着说：“走吧，回去再说。”

……

回到公司办公室里，蔺清竹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完了从抽屉里拿出盒雪茄，要给段宁点上。

“猪猪，你别忙活了，段宁不抽烟的。”

段宁笑着说：“拿过来吧，我试试。”

“大卫·杜夫”，国外一线品牌的雪茄，核算下来大概200块RMB一支。

用裁纸刀把雪茄切了，划上火柴慢慢烘烤，好一会之后段宁放到嘴边吸了口。但是没有吸进肺部，而是在口腔里驻留了下，之后再缓缓吐出来。

咂咂嘴巴，口齿留香。

“蔺小姐，你的钱想通过正规渠道要回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目前你有两个方案，第一，以黑吃黑的方法，逼迫对方把钱吐出来。不过这样后果未知，不建议你这样做。”

佟丽莎捧着茶杯，笑呵呵的盯着他看，那双传神的大眼仿佛在说“既然不建议这样做，那你还说出来干嘛？”

段宁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转头挑挑眉毛，以示回答，意思是说“这个方案是为你专门量身定做的”。

佟丽莎立刻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这种类似心灵对话的情形，需要脑电波高度协调一致，才有可能出现。一般情况下，只有那些相懦以沫几十年的夫妻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