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微弱的月光,他才看清那个扑腾不止的黑影,正是秃鹫,长长的脖子上还拴着一根粗绳,绳子另一端绑在树上。
周天生劫力一动,十方步起,一个闪身就到了大秃鹫旁边,大秃鹫还未反应过来,周天生的被子就劈头盖脑的蒙了上去,蒙住鸟头跟大半个身子,只余一对鸟腿露在被子外面。
只见他一脚踩住被子,让那秃鹫挣扎不动,另一手麻利的一抽腰带,将两只鸟腿利索的绑在一起。
而后推着被子在地上滚了一滚,就把秃鹫完全裹在被子里,裹成一个长条,再抽出一根腰带,把被子也系死,秃鹫就这么被绑在被子中动弹不得。
忙活了半天,总算把这秃鹫给捆得扎扎实实,动弹不得,周天生这才呼了口气,这样的猛禽要是不束缚住,太危险了。要是在“炼奴”过程中给自己来一下,那可不得了,再加上这秃鹫长年食腐,嘴上那些病毒细菌,真能要了人命。
一点一点把被子上一截翻开,露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鸟头,顿时恶臭袭来,让他直欲作呕,这才想起,这秃鹫可是钻到尸体里面吃内脏的,看来这被子不能再用了……
再翻开一点,露出一截鸟脖子,秃鹫忽觉脑袋能动了,猛地一口对着周天生啄过去。
周天生早有准备,从容跳开,捡了几个直直的柴火棍,又找了个带分叉的粗枝。
走回秃鹫前,用粗枝的分叉叉住鸟头,使其动弹不得。而后用腰带将几根柴火棍绑到鸟脖子上,就像骨折之后以夹板固定伤处一样,如此一来,这凶鸟蛇一样的脖子也僵住不能再动。
犹自不放心,又取出一根腰带,把秃鹫的嘴也绑上,看着地上裹得跟粽子一样的秃鹫,周天生优越感油然而生,得意道:“嘿,你不是凶么?不是还想啄我么?再动给我看看?”
蹲坐一旁,方要动手开辟劫海隐脉,闻着那股子恶臭,手怎么也点不下去,不得已又打了一盆水,把鸟头泡在里面,感觉到这秃鹫快要窒息挂掉时,才把鸟头再拿了出来,用被子擦干,恶臭味道才散去不少。
嘴里含着一口银杏汁液,仿照白鸦的过程依样为之,过了一个时辰,才把秃鹫劫海隐脉全数开辟完毕。秃鹫浑身上下全被束缚住,身不能动,口不能张,但周天生隔着被子也能感觉到秃鹫浑身抽搐,显然疼得不轻。
说来也怪,这秃鹫身形虽大,炼成“劫奴”,或许用“劫兽”作为称呼更准确些,耗费的劫力却比不上白鸦,只用了八成的劫力就将劫海开辟完毕,倒是开辟十二隐脉比白鸦多用去半成,不过有嘴里的银杏汁液补充,过程倒不像白鸦那么惊险。
跟白鸦一样,秃鹫劫海隐脉开辟之后,也是沉沉睡去,极为安详。
经过这番折腾,周天生已经精神倦极,脑子里亢奋之意消散不少,加上身上伤势,再也撑不住,顾不得给秃鹫松绑,就步履酿跄,走回房中,跌回床上,沉睡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红日平西,霞光灿烂。
清醒过来,周天生忽觉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从哪传来两股意念,一个清晰,一个模糊,就像苍蝇在耳边嗡鸣,让人烦躁不已。
仔细辨别,那股清晰的意念中传来的意思分明是“我是谁?我是谁?”
至于那股模糊的意念,意思不明,只有“我?我?我?”
便在这时,周芷若轻轻推开门,看到周天生睁开眼,喜滋滋叫道:“哥哥,你终于醒啦,快过来看那两只鸟儿,可好玩儿啦,一个奇奇怪怪地在点头,一个奇奇怪怪地在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