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弦一口一口喂着,彦彦似乎吃上了瘾,有点等不及,小胖手一伸,一下把碟子里剩下的半块豆腐抓起来。
嫩嫩的煮豆腐又软又滑,小手一捏就碎了。
啪的一声。
半块细碎的水豆腐掉在盛北弦黑色的西裤上。
晕开了一片油渍。
“盛清彦!”盛北弦大吼了一声。
彦彦吓得小身子一抖,抬头看着自个粑粑黑成锅底的脸。
小家伙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事。
顿时有些心虚了。
小胖手伸到粑粑的裤子上,帮他擦掉。
油乎乎的小手在他西裤上蹭来蹭去,结果,一小块油渍被蹭成一大片,那半块豆腐更是被碾碎得不成样子,成豆腐渣了都。
盛北弦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水。
彦彦一抬头,粑粑好像还在生气。
他又伸手摸摸盛北弦的脸,好像在安慰他,让他别生气了。
然后,糊了他满脸的油。
盛北弦身子一僵,把彦彦扔在了椅子上,自己起身出了餐厅。
彦彦仰着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哇”一声又嚎哭了起来。
楚心之连忙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道,“彦彦乖,不哭了啊,不哭了,谁让你把粑粑的衣服弄脏了的。”
说完她自己却想笑了。
盛北弦刚才那样子,怀里抱着的要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估计都能直接扔了。
彦彦干嚎了几声,觉得没意思,小鼻子抽抽搭搭了一会,也不哭了。
几分钟后——
盛北弦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脸上还有水珠,显然简单的洗了个澡。
彦彦见他来了,伸出两只小胖手,“粑粑,抱,抱,粑粑……”
小嘴巴吐出的词含糊不清,不知道是喊得粑粑,还是说的抱抱。
盛北弦睨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彦彦小朋友毫不气馁,小手一直在他面前挥舞着。
这小家伙,也是有意思。
每次盛北弦吼完他,他眨眼就忘了,一点也不怕他,还非要让他抱。
仗着跟自己麻麻长得像,肆无忌惮了。
“手洗了么?”盛北弦冷声问。
盛老太太说,“刚才小柳用湿纸巾给他擦了。”
小柳是家里女佣,负责照顾两位小小少爷。
盛北弦冷着脸,一伸臂,抱起了彦彦。
老太太感叹,到底是亲爸爸啊。
盛北弦捏了筷子,夹了菜往自己嘴里送,也不管怀里的彦彦。
小家伙感觉到粑粑不理他了,有点伤心,低着头也不哼唧了。
盛北弦吃了小半碗饭。
突然觉得彦彦变安静了。
他垂眸,只能看到小家伙一个黑亮的小脑袋。
哟,还知道自己错了,连头都不敢抬了。
楚心之很快把小烁喂饱了,又用筷子夹了桌上几样清淡的菜,喂给小家伙,就把他放在学步车里了。
她推了推盛北弦的胳膊。
“小家伙闹脾气呢,哄哄他。”
彦彦晚餐根本没吃多少,一碗粥只吃了几口,豆腐也吃了几口,夜晚肯定会饿。
盛北弦又垂眸看了一眼。
这小子以前闹脾气直接就扯着嗓子嚎,现在怎么改变策略了。
装可怜?
这小子哪里需要哄。
盛北弦夹了一颗玉米粒,在彦彦面前晃了晃。
小家伙蹭一下抬起头,看着筷子尖上黄澄澄的玉米粒。
张嘴就咬住了。
像一只护食的小仓鼠。
众人:“……”
盛北弦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楚心之。
彦彦有些时候的小动作跟他妈妈还挺相似的。
一个是小狐狸,一个是小仓鼠。
楚心之咬着筷子尖儿,扭头看他,小声嘀咕说,“你看着我干嘛?”
就这模样,刚才彦彦咬他筷子的时候也是这样。
“看我老婆怎么就不能看了?”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咳咳咳……”老爷子咳嗽起来,忙拿了餐巾纸擦嘴角。
抬起头,瞪了一眼盛北弦。
盛北弦神色自若,低头边吃饭边喂彦彦。
父子俩最后吃完晚饭。
晚上八点半。
两人给两个小家伙洗了个澡,又哄着入睡了,才回到卧室。
身后的门啪嗒一下关上。
盛北弦手臂从她腋下绕到后面紧扣她的背。
光洁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房间里没开灯。
天气不好的缘故,连月亮都没有。
整个房间昏暗的没有一丝光亮。
很奇怪。
他就是能在黑暗中看清她的模样。
瓷白娇嫩的小脸儿娇艳如沾了晶莹水珠的玫瑰花。
就是玫瑰花!
如果说,以前的她是倔强又脆弱的粉白蔷薇。
那么,现在的她就是热烈激情的火红玫瑰。
蔷薇也好,玫瑰也好,总归,都是他掌心里疼宠的宝贝。
盛北弦一时间感概起来。
感觉见证了他的宝贝从青涩到成熟的蜕变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心都颤抖起来。
楚心之突然对上沉默又温柔的他,还有点意外。
她两只手环抱着他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你怎么了呀?”
黑暗中传来盛北弦略低哑的笑声。
俯下身,分外温柔的含住了她的唇。
长驱直入。
楚心之都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倏然被他抱了起来。
几个呼吸间,两人跌到了床上。
他捏着她下巴,微微抬起,吻,渐渐激烈起来。
寂静的空间响起一声声暧昧的喘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心之急促地喘息说,“去……洗、澡啊。”这般简短的一句话还需要断断续续才能说完整,盛北弦一下就笑开了。
楚心之只觉得耳边都是他的笑声,有些窘。
盛北弦抱着她起身去了浴室。
灯打开。
楚心之身上的裙子早在亲吻间被他脱下来了,此刻的她,身上只穿着文胸和内裤。
大片如玉般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盛北弦喉结鼓动了一下。
推着她压在亮白的瓷砖上。
背后穿来的冰凉触感,叫楚心之忍不住蹙眉。
身前却又贴上来一温热的胸膛。
他峭薄的唇动了动,低声说,“等会再洗,嗯?”
一个撩人的“嗯”字落地,他的唇便攫取她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