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鸣发现,燕诺儿还真是,除了长相穿戴,完全没有一点大家勋贵小姐的样子。人家都挑食挑精细的好看的好吃的,她吃野菜杂面。人家玩花儿啊草啊,她摆摊卖钱,人家识字绣花,她耍大刀!
可是看着她仰着小脸,整个人都还懵懂的样子,肯定是没有人好好教她女孩子该做啥。又想京城多少传闻说燕都督惧内,也是因为都督夫人有孕把诺儿她们姐弟送回了京城不管了。也不是那么会照顾教导孩子的!
“你想要学武吗?”梅鹤鸣问她。
燕诺儿点头,“对呀!我要练成最厉害的武功!”
“女孩子还是练剑好一点,我教给你练剑吧!”梅鹤鸣说着就带着哄劝。梅家有自创的一套梅家剑法,梅家子弟皆习了此法。而梅鹤鸣因为自幼身子孱弱,更是主修内家功夫和剑法。小小年纪,在梅家同龄子弟中算是最出众的了。
“你会练剑吗?”燕诺儿疑问。
梅鹤鸣点头,“我会!我教你!”拿起一把短剑,就给她和燕枫儿演示了一段。
“哇!好厉害!”燕诺儿和燕枫儿举着小手,毫不吝啬的夸赞,叫好。
梅鹤鸣脸色有些发红,“诺儿!我教你练剑吧!”
燕诺儿想了想,虽然不是很喜欢那细长的剑,不过她喜欢梅鹤鸣耍的那一套剑,“好好好!”
“我也要!我也要!”燕枫儿也在一旁道。
梅鹤鸣应着声,让给她们俩找木质的短剑来,他来教。
于是,一个教,两个学,看样子倒是认认真真的。
因为兴趣,燕诺儿姐弟也着实学了一段时间。
看着燕诺儿小小一个人,却像模像样的,梅鹤鸣不自觉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和责任感,每天都抽一个时辰出来教她们俩练剑。
梅家的大人知道他天天跑来都督府当起了小夫子,也没有拦着。
窦三郎下衙过来看了几次,俩孩子也小,多半是哄着玩,先启蒙了再说。看俩人倒是学的认真,自然觉的自家孩子好,跟燕麟和窦清幽去了信儿,看安排个好点的武功师傅,现在就开始教。文的他可以负责,但武的还是燕麟行。
燕麟自己的武功强势霸道,练成更要比旁人多受很多苦罪,他现在还舍不得自己闺女儿子吃那份苦,就让她们先跟着玩,培养下兴趣。说白了,就是先放养。
窦清幽不放心俩孩子,燕麟哄着骗着,说她胎气不稳,要安心养胎,一天四顿的投喂。
窦三郎看这俩人没打算这么早下手教孩子,也就先由着她们跟梅鹤鸣折腾。
梅鹤鸣费劲儿教会了一套简单的剑法,燕诺儿一见燕寻回来,就跑过去跟他显摆,“燕寻!燕寻!你看我练剑好?还是练大刀好?”
“都好!只要你喜欢的。”燕寻回道。
“嗯嗯!”燕诺儿也觉得好,“我要努力练好了,以后我保护你!”
燕寻看着她昂首挺胸的小模样笑,“好。你保护我!”
“不过练武要吃苦的。”又道。她还是小孩子。
燕诺儿皱了皱眉毛,“那你给我买糖吃,我就不苦了!”
她还不懂练武究竟有多苦,燕寻没有打击她,还是应声,“好!我给你买糖吃。”
“要最好吃的糖!”
“嗯。最好吃的糖!”
“要最好最好吃的糖!”
“嗯。最好最好吃的糖!”
“要最好最好最好吃的糖!”
“嗯。要最好最好最好吃的糖!”
之后,燕寻每次从大营回来,都会买一包糖带回来。
燕诺儿学东西快,一套剑法学会了,就没兴趣了,又想摸那些长刀。
梅鹤鸣就教她练其他剑法,把梅家剑法不外传的精巧绝妙之处全都教给她,终于又引起了燕诺儿的兴趣。
燕枫儿喜欢剑,很是老实的跟着练。
春去秋来,燕诺儿和燕枫儿的剑法已经初见成效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燕诺儿已经识得很多字,学会了写信,给爹娘写信,给燕寻写信。
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窦清幽收到闺女和儿子的信,就发作了。
燕麟立马招来提前赶到的姜老头和庄妈妈几个,给窦清幽接生。
头一胎的情况,太过险象环生,让燕麟每每想去都心有余悸,这个孩子要的他也犹豫,可他知道,想要和乖宝重新进入亲密关系,需要更深切的纽带,那就是属于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
窦清幽倒是不怕,因为头一胎她只是刚中毒时痛苦,后面生的时候完全不知道。
这一胎却生的格外顺利,许是上天也开眼,为了补偿头一胎的艰难险境,这边发作,那边生下来,半个时辰都不到,呱呱落地一个大胖小子。
窦清幽抱着小儿子,心里一片柔软。诺儿和枫儿她没能喂成,这一个,她要自己喂!
燕麟轻抚着她乌黑油亮的头发,在她额上用力一吻,“乖宝!我爱你!”
“我们啥时候回去?”窦清幽问他。
“回去干啥!”燕麟不想回去,如果可以,他情愿一辈子这么两个人一个家的过,把生的孩子都放出去祸害,他们两好好过!
“总不能一直把孩子扔给三哥和嫂子!”窦清幽也想她们俩了。
燕麟早已经收了不少催促信,多是明启皇帝发的。
“那我们回家过年!”亲了亲她。
梁氏早着急了,好好的家不住,非要在外面自己吃自己做,虽然过不清苦,但看着也辛苦。所以她来了谷里就直接不走了,“等四娘出了月子,再歇息歇息,我们就回京!不能非要赶到过年去,天寒地冻的赶路,你们不怕,小娃儿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