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兼德累斯顿爱乐乐团、莱比锡格万德豪斯乐团、伦敦爱乐乐团、纽约爱乐乐团、以色列爱乐乐团和法国国家乐团的‘荣誉’或‘终身’指挥头,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布道者,告诉别人什么才是真正的贝多芬!”
“顾公子,没想到您这么大师的喜欢贝多芬,看来今天来对了。”眼前在位参加过弟弟和夏遥的婚礼,章琳一眼就认了出来。
顾家对nb电气一直很照顾,还是mn银行的第三大股东,夏遥不敢怠慢,连忙招呼道:“顾公子好。”
“章太、章小姐,这都是托了章先生的福啊。”
顾家恒彬彬有礼的弯了一下腰,接着卖弄起他的高雅艺术修养,“大师对待音乐非常严肃,据说有一次在给国家元演奏时。因为嫌他们不够安静,上去之后又下来。后来又因为咳嗽的人太多,指挥‘贝六’时几次抬手,几次放下,所以我们等会进场后一定要保持安静。”
“谢谢您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顾家恒笑了笑,旋即一脸疑惑地问:“章太、章小姐,章先生呢,怎么就您二位?”
不等二人开口,腾溪便走到他面前,一边上下打量着他身后那位。一边不无嘲讽地说:“本以为这么多人中就我一个假充风雅,没想到还有张总这个伴儿,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有外人在,不能姐妹相称,夏遥不禁好奇地问:“腾总,你认识顾公子的朋友?”
“认识。而且很熟,张总,您说是不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着她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张光明就是一肚子气,但这里不是飙的地方,她更不是他可以飙的对象。定了定心神,针锋相对地说道:“是很熟,我们两家是世交,论辈分,腾总还得叫我一声叔叔。”
“既然认识,那就用不着我介绍了,章太、章小姐、光明兄,你们聊,我去看看家父到了没有。”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听眼前这位大美女姓腾。顾家恒就意识到麻烦大了,立马找了个由头溜之大吉。
火药味十足,章琳也意识到来者不善,正准备找个借口把夏遥和腾溪支走,腾溪居然古灵精怪的伸出右手。很阳光、很灿烂、很天真地笑道:“恭喜财,红包拿来,张叔叔,大过年的,您总不能让我这个晚辈白叫吧?”
张光明摇头笑道:“真不好意思,今天出来得匆忙,也不知道你会来,一点准备都没有。不过你放心,张叔不会让你白叫,回头找到红纸就给你补上。”
腾溪很傻很天真地来了句:“张叔叔,你可不能骗我啊!”
跟我装傻充愣,张光明暗骂了一句,一语双关地回道:“张叔一言九鼎,从来没骗过人,没坑过人,更没对不起过别人。”
夏遥就算再没心机也能猜到他俩或他们两家之间有矛盾,装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说:“腾总,您都这么大人了还要什么红包啊?音乐会快开始了,顾先生说得对,进去之后要对大师保持应有的尊重,不能随便说话,不能随便走动,我要去洗手间,你去不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章琳反应过来,一把拉着林荟娴的胳膊道:“我们也去。”
令她们倍感无奈的是,腾溪居然回头道:“章太太、章小姐、林总监,你们去吧,我要陪张叔叔好好聊聊。”
你们都是有背景的人,夏遥不想被殃及池鱼,跟马格达雷娜使了个眼色,便同二姐章琳和林荟娴一起开溜了。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腾溪直言不讳地说:“张总,nb电气是一家按规矩做事的公司,既然跟我们兴达签了独家代理合同,就不可能单方面撕毁协议找第二家代理商,如果你们昌辉想做nb医疗的设备那只有跟我们兴达谈,除此之外,找谁都没用!”
张光明冷哼了一声,冷冷地说:“结了婚还离婚呢,签了约为什么不能毁约,大不了赔点毁约金,就当做叔叔的给侄女包红包。”
腾溪摇头笑道:“张总,您一言九鼎,nb电气同样一言九鼎,我实在想不出有毁约的可能性。”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张光明懒得跟她浪费口舌,看着刚刚打开的音乐厅大门,面无表情地说道:“世事无常,将来的事将来才能知道,音乐会开始了,有机会再聊,红包我会托人送到你府上,便顺祝腾老将军永远健康长寿。”
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可能撑不过一年。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没有腾老爷子,腾家什么都不是。然而这桩生意虽然是腾家出面的,真正的靠山却不是腾家。有d老支持,腾溪是有恃无恐,立马反唇相讥道:“张总,我也祝张爷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永远官运亨通。”
除了过过嘴瘾你个丫头片子还能说什么?
既然你都已经跟章家人打成了一团,那就意味着跟“国际章”已经没有了谈判的必要。现在所需要的和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腾老爷子咽气之后再给nb电气点颜色瞧瞧。让他们主动把nb医疗国内独家代理权双手奉上。
张光明打定注意,扔下一句“回见”便头也不回地走出艺术中心大堂,出门时甚至把有市无价的音乐会门票,顺手扔进了门边的垃圾桶。
一直在洗手间外关注这边情况的夏遥快步走来,忧心忡忡地问:“腾溪。没事吧?”
腾溪装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样子问:“什么事?”
“别跟我装糊涂。”
“真没事,大过年的,别胡思乱想。”
“那你告诉我,那个姓张的找你干什么?”
想到他有可能的报复,腾溪没有吱声,也没心情进去听音乐会。从手袋里掏出根香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点上一根。夏遥一把抢过,在地上踩灭后往垃圾桶里一扔,“女孩子抽烟像什么样,你想不想嫁人了?”
“有点烦嘛,”腾溪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他想抢我生意,被我赶走了,你老公没来是对的,不然废话更多。
原来她是帮丈夫当了一回挡箭牌,夏遥怵然一惊,拉着她的手问:“那他是什么人?”
腾溪回神注视着她那双诚恳的眼眸,表情神态俨然已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有点来头,不过掀不起什么风浪。总之,只要有我在,你们就可以安心过你们的小日子。”
夏遥蹙着那淡淡的黛眉,贝齿咬着嫣红的下唇,欲言又止地轻声问:“腾溪,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难不成你真……真……真喜欢我……”
“想哪儿去了?”
腾溪被搞得啼笑皆非,拍了拍她的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另外顺带着帮自己挣点嫁妆。你是老公是盘好菜,但他是你的菜,而且也不合本小姐胃口。”
受谁的托,忠谁的事,夏遥很好奇。但她非常清楚不该问的不能问,问了她也不一定会说,干脆故作轻松地打趣道:“我老公哪点不好,居然不看不上,我看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你老公哪点都好,就是没阳刚之气,确切地是没有兵味儿,一点都不像军人子弟,跟我不是一路人。”
“这很正常。”
夏遥看着墙上的音乐会海报念道:“一份延续了8oo年的教育传统,一年四季、共历九年的住校生活,春去冬来,一群9-18岁的德国少年,在巴赫的音乐中学习、成长的动人故事……就像里面正在演出的托马斯男童合唱团,那些孩子从小在音乐的环境里走大,所以他们中很多人将来能够成为音乐家。
我老公跟你不一样,虽然他爷爷和他爸都是军人,但几乎没怎么在部队呆过,跟他爸共同生活的时间加起来甚至不到一年,怎么可能有你说那个什么兵味儿?另外这对你来说是缺点,对我而言却是优点,因为不要担心我的好姐妹跟我抢老公。”
腾溪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一边挽着她胳膊往音乐厅走去,一边将信将疑地问:“那些男孩真从小在教堂里长大?”
“什么教堂啊,人家上得是教会学校,就跟你上军校一样。”
“那你们为什么不在教堂结婚,在工地前面,一点都不浪漫。”
“我们又不信教,为什么要去教堂?至于浪不浪漫那是个人感受,那么多科学家帮我们办,反正我感觉挺浪漫的。”
腾溪娇笑道:“那么寒酸的婚礼还感觉浪漫,真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他对你一往情深,你对他死心塌地。”
“等找到你自己的白马王子,你的想法也会变的。”
“我跟你不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现在什么样将来还是什么样,永远不会变,要变也是他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