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入了宫,表现得最好,便不会给赵元恒丢脸,便努力的做到最好。
谁知……
凤红羽捏着棋子的指尖渐渐发凉。
。
皇宫。
沐皇后的坤宁宫里。
吃罢晚饭的沐皇后正在宫中的花圃边散步,她将宫女嬷嬷遣散了,只让太子赵元恒陪在一旁。
“元恒。”沐皇后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眯起双眼,“你对母后的安排这次荷花宴有意见?”
赵元恒愣了愣,旋即又微微一笑,。
“母后,儿子怎么会质疑母后呢?您做的每件事,只会为儿子好。”
沐皇后停了脚步,盯着他的脸,轻笑一声。
“可为什么,当母后提到凤家的大小姐时,你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怎么,那个丫头与众不同么?或者,你喜欢她?”
赵元恒呼吸沉了沉,上前一步挽着沐皇后的胳膊,微笑道,“她……比一般世家女要聪慧一点,儿子不免多瞧了几眼。身为太子,儿子怎么会单一的喜欢上一个女子?”
“你知道就好。”沐皇后狐疑的看了一眼赵元恒,又继续往前走。
“凤家长房之女,你最好离远一点,那是皇上的一个心病。”
“心病?会是什么事?”赵元恒忙问。
他隐约听说过,当年凤红羽的母亲与凤继业与皇上之间,似乎有什么恩怨。
“你最好别问,皇上不喜欢提当年的事情!那会给你惹上祸事!”沐皇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赵元恒微垂眼帘,略有所思。
顿了顿,沐皇后又道,“蒋贵妃那个贱人,狐媚子一样魅惑着皇上,改了这次的比赛规则,母后担心你会败。”
赵元恒一笑,“母后多虑了,儿子不会败的。”
沐皇后却是叹息了一声,“就算是你赢了比赛又怎样?出征北燕就一定能凯旋么?所以母后为你作了两手准备,选一个世家女去和亲!若和亲成功,少了战事,为赵国谋取短暂的和平,也是你的大功一件。”
赵元恒停住了脚步,声音沉沉问道,“母后可有了人选?”
沐皇后摇摇头,“还没有,选的这一人,既不能是目前朝中重臣的女儿,又不能是太无用之人,容貌当然也要漂亮。”
不是重臣的女儿,却是个聪慧的女子……
赵元恒袖中的手紧紧的握起拳头。
是凤红羽?
。
容王府。
天刚掌灯时,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停在了王府前。
马车前后,各跟着十来个威风凛凛的护卫,个个手执红绸长枪,盔甲锃亮,身下的坐骑更是不逊于军马的彪悍。
胖得如弥勒佛的木管家,正对门房吩咐着事情。
他往那车门上的名牌仔细看去,眉头狠狠一皱。
不一会儿,从马车里走出一位华服公子,身形高瘦,摇着大折扇,脸上浮着傲慢的笑容。
“怎么?容王府的人不认得本皇子么?”赵元吉朝木管家斜睨了一眼,冷哼一声,迈步朝王府里走去。
木管家笑着迎上去,“怎么会呢,王爷正等着二皇子呢,命小人候在府门前迎接。”
赵元吉愣了愣,慕容墨还真的是向着他的?
虽说这是个短命的王爷,但既然被称为赵国第一公子,本事一定有,慕容墨如果帮着他对付赵元恒,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他也不怕慕容墨会起什么不轨之心,活不了几年的人,哪有力气闹事?
“前方带路!”
“是,二殿下!”
。
慕容墨的问梅居。
韩大一路小跑而来,笑道,“主子,二皇子果然来了。”
慕容墨此时一身病容,正歪坐在贵妃椅上,闲闲翻着一本书。
到御使衙门里当差了几天差后,他便告了病假。
如今正“休养”在府里。
王府里的人,对他这种三天两头生病的样子,早已司空见惯。
因为多了份官职,倒是衙门里来了不少奉承的人送礼,但全被木管家赶走了。
“来得正好,本王正等着他呢!”慕容墨浅浅一笑,“请他进来吧。”
“是,主子。”韩大点了点头,去请赵元吉去了。
慕容墨将书丢在一旁的小几上,弯唇轻笑一声。
皇上让四位皇子进行战场模拟比试,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他何不掺和着,添把柴呢?
不多久,书房外响起“哈哈哈”的一阵笑声,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虽是华服玉带,头戴金冠,却在一身家常衣,一脸“病容”的慕容墨面前,显不出气势来,仿若是个穿着戏子服的戏子而已。
赵元吉身形偏瘦,两眼深凹锐利,看人时总是一副要看入对方骨子里的目光,带着一丝猥琐。
身上毫无皇子的贵气,偏偏承德帝喜欢他。
“王爷,我这次来,是特意来表示感谢的。”赵元吉说着,亲手奉上一个锦盒。
“本王又没有帮你什么,何来感谢一说?”慕容墨笑了笑,却不起身,依旧慵懒的坐在椅内。
赵元吉也不敢对他不敬,因为,按着辈分来算,慕容墨可与承德帝是平辈。
“当然得感谢了,要不是王爷事先让我将士分成三等,每天只练习走走阵法,暗中操练,赵元恒也不会上当。”赵元吉哈哈一笑,“看到赵元恒急得跳脚,可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了,王爷,若我胜了,一定还有重谢!”
赵元吉将锦盒打开来,放在慕容墨的面前。
慕容墨微微笑着,眼底却是闪过一丝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