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不,我没有生过气,今天先在你这里过年,明天我和孩子们就要回去了。”
“为什么?”握着围裙的手突的一紧,如果那不是一块布而是一个鸡蛋的话,估计鸡蛋早就碎了,蛋汁也洒了一地。
“不是已经在一起过年了吗,这就足够了,谢谢你帮我找到孩子们。”她说完,转身就向沙发走去,连澡也不准备洗了,只等着天亮就带孩子们离开。
“仲晚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说过对不起了,那时候敏秋差点流产,他吓坏了,孩子虽然不是他的,可是,孩子一直都是敏秋的梦,她的体质很难怀上孩子的,好不容易怀上一个,她自然是要生下来的,他喜欢看着敏秋笑,她笑的时候真好看,爱屋及乌,他连她的孩子也一并的喜欢了,只要是属于她的,他都喜欢。
可这喜欢却也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这就是命吧,命里注定的他们只有缘而无份。
晚秋躺靠在沙发上,语调很平稳,心情也很平静的说道:“阿洵,我们做朋友吧。”除了朋友以外什么也不是,半年了,当初的那个约定已经过了时间了,她只想给自己天空任鸟飞的自由,她可以做到的。
“那孩子们呢?”他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突然间的心底竟是生出了恐慌感。
“你若是想见,我随时让你见到,但是,孩子们必须跟着我。”孩子们从小到大都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她绝对的不能与孩子们分开。
“仲晚秋,不可以。”他霸道的低吼,如果不是隔壁的房间里诗诗和果果有可能还没有睡沉,他想要把仲晚秋拎起来。
“你若是不愿意,那我现在就带诗诗和果果离开。”她微笑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妥协的意味,这半年,她尝遍了酸甜苦辣隐姓埋名的苦,她现在想要带着孩子们给她们最好的生活了,她可以做到,她现在网店的生意特别的好,比当初开那个临街的小店的生意还好,而且时间又自由,她不会放弃的,人,只有靠自己才会活得畅快和自在。
她不是菟丝花,所以,自然不是依附于男人的女人。
“仲晚秋,你别忘记了,孩子们是姓冷的?”他喑哑着嗓音,握成拳头的手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说实话,他是真的舍不得诗诗和果果,血浓于水,总是他的孩子,他还没有追责她瞒了他六年孩子的事呢。
“呵呵,可孩子们是我生的,你觉得让孩子们自己选择的话,她会选择你还是我呢?”
答案显而易见,孩子们很怕失去她,可是,随即的,冷慕洵又笑了,“仲晚秋,你别忘记了她们出来就是为了找我的,她们已经离不开我,孩子们需要爹地,需要父爱,这是你所给不起的。”
她心头一痛,是的,孩子们的确是需要父爱需要他这个爹地,轻咬了一下唇,她随意的一下,却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似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就总会起反应。
“我说过准许你见她们,这样,就足够了。”沉声道出,她很冷静,时间和经历已经让她在慢慢的蜕变,变得成熟而又自信。
他看着她的眼睛,如墨般的幽深,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让他可以一眼望到底,她变了,变得让他不可捉摸。
也许,她还是记得他的不信任吧,可是事情已经过了半年多了。
骄傲让他扬起了笑容,“随你,不过,希望你记住你的话,要随时让我见到孩子们。”
“好。”她痛快的应了,翻身面向沙发的靠背,也给了他一个后背,再也不看他。
客厅里很静,甚至连室外偶尔而起的鞭炮声也变成了遥远的梦幻一样。
身后,那个人的呼吸在渐渐的隐去,他妥协了吗?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悄悄的回头,他果然不在,只是侧耳倾听间,才听到他室内哗哗的流水声,这男人,沐浴时连房门和浴室的门也不关,捂着耳朵不想听,偏那水声却牟足了劲的直往她的耳朵里钻,挥也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