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华夏与M国开始“和平典范”计划,这意味着世界各国通力合作打击克格勃,而这个时候雷泽诺夫一家已经沦为奥伊米亚康的囚徒。
到了一九九零年,克格勃一些高层面对内忧外患,意识到末日将至,于是找到了童年时期的雷泽诺夫。
原本苍浩觉得,雷泽诺夫沒有理由成为契卡的人,但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这事其实很容易理解。克格勃就是要把雷泽诺夫培养成自己人,然后将來让雷泽诺夫去对付自己的堂兄。
固然,七号囚犯从沒有见过雷泽诺夫,也谈不上太深的感情,但血缘关系毕竟摆在那。克格勃的这一计不可谓不阴毒,让亲人互相之间残杀,苍浩觉得这已经超出人类道德底线。
苍浩就算不用问也能知道,雷泽诺夫从小到大接受了怎样的洗脑教育,必定对七号囚犯充斥着满腔的愤怒,对契卡抱有高度忠诚。
从雷泽诺夫说的这一番话能听出來,雷泽诺夫把家庭悲剧全部归咎七号囚犯,而且苍浩从中还听出了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我要是沒说错,有你这种遭遇的人,应该不止一个…”
雷泽诺夫乜斜着苍浩:“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当年克格勃找到你,把你培养成为他们的人。既然他们对你能这样做,完全也可以这样对其他人,我要是沒猜错,当年克格勃应该准备了很多接班人……”苍浩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冲着雷泽诺夫吐了一个烟圈:“换句话说,克格勃准备了一条后路,正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存在,他们才能够重组为契卡。”
“我们的前辈很有智慧。”雷泽诺夫等于是承认了苍浩的这个推测:“因为埋下了我们这些种子,所以克格勃能够再次生根发芽,是不是让你们感到很失望?”
苍浩耸耸肩膀,沒说话。
“我可以给你们讲点机密,契卡是由克格勃的边防军管理总局演变而來,我这位堂兄当年就是就职于边防军管理总局。”雷泽诺夫看着七号囚犯,充满了无比的怨恨:“我成为克格勃之后,就被送到了边防军管理总局工作,因为我要用自己的努力弥补我这位堂兄犯下的过错。”
“我得告诉你,听说了这些事之后,我并不感到失望,而是感到可怕。”苍浩说着,又冲雷泽诺夫吐了一个烟圈:“你的这位堂兄,只是在微妙的历史关头,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他的行为伤害到了你的家庭,但真正造成你家庭悲剧的,仍然是克格勃。”
“你懂什么…”雷泽诺夫义正词严的说道:“既然我堂兄犯了错误,自然要有人承担代价,那也就是他的亲人。很不幸,我的家庭刚好是他的亲人,这很倒霉……但如果是我遇到这样的叛徒,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也会株连九族,伤害无辜的人?”
“有的时候血统就是一种罪恶。”雷泽诺夫冷冷一笑:“这是沒有办法的事情。”
苍浩点点头:“你说的这句话非常重要。”
雷泽诺夫一愣:“你不会认同我的观点吧?”
“当然不是。”苍浩缓缓摇了摇头:“正因为你们可以用血统去迫害别人,所以你们最后垮台了,而你丝毫不为这种必然的历史结果感到高兴,而是顽固的要维持下去,这是一种病,得治…”
雷泽诺夫一字一顿质问道:“你说我有病?”
苍浩反问:“你爱上了自己的迫害者,这还不不是病?”
雷泽诺夫看着苍浩,似乎想要发火,过了一会,却是感慨的摇了摇头:“你只是一个不值钱的雇佣兵,你无法理解我们事业的伟大意义…”
“沒错,我就是一个草根,我不懂你所谓的狗屁大道理。我只是认为,幸福的生活意味着,在不违反法律和社会道德的前提下,我可以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可以自由表达我对事物的观点和看法,却不会因而获罪。”微微一笑,苍浩深深的道:“这就是说你们的狗屁伟大事业根本不是我所想要…”
“那又怎样?”雷泽诺夫哈哈大笑起來:“你以为你可以阻止我们?”
苍浩耸耸肩膀:“试试看…”
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來,原本雷泽诺夫是针对七号囚犯,如今却要跟苍浩燃起战火。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