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情知不妙,及时将脚从马镫里抽了出来,借势跃下了马,又紧跑几步,想化去冲劲,保持平衡。没等他站稳,又一名骑士策马冲到,将张郃撞飞。
“将军——”见张郃被撞得飞起,大戟士们疯了,不顾自身安危,连续策马猛冲,掩护张郃。
吴骑顾不上追杀张郃,全神贯注迎战大戟士。阵型过于密集,双方无法避让,撞在一起,有不少人落了马,人和人短兵相接,马和马互相撕咬、冲撞,场面一片混乱,难分难解。其他骑士见状,纷纷策马绕行,继续冲杀。大戟士的大戟长一丈二尺,相比灵活,大戟士也经常练习步战,下了马也能双手持戟冲杀,一丈五的长矛却有些困难,吴骑纷纷弃矛,拔出腰间的环刀应战。环刀只有四五尺长,吃亏不少,一连被刺倒十余人。
吴骑中有不少是凉州骑士,擅长骑射,见局势混乱,无法冲击,同伴又吃了亏,便弃矛用弓,拉开弓箭,近距离射击,最近的时候几乎冲到混战的骑士面前,相距不过数步。如此近的距离,即使大戟士身披铁甲也无法幸免,一个接一个中箭,接着被面前的吴骑毫不留情的砍倒。
张郃倒在地上,无法起身,腹甲被刺穿,小腹也被捅出一个大洞,热腾腾的肠子从里面流了出来。两个大戟士跳下马,扶起张郃,看到这副情景,紧张万分,从随身带的行囊里取出伤药,倒在伤口上,随即就被鲜血冲开。
张郃咬着牙,扯下大氅,用手将肠子塞回去,又用大氅紧紧的包裹起来。“快,重新队型,准备追击庞德。”
见张郃伤成这样,还要追击庞德,大戟士急了。一个大戟士急不择言,大叫道:“将军,你要将大戟士全毁在这里吗?”
张郃疼得满头是汗,惨笑道:“岂止是大戟士,今天若不死战,就连中山王都会死在这里。事己至此,夫复何求!唯有趁此机会追击庞德,前后夹击,方有一线生机。”
这两个大戟士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知道张郃说得有理。吴军骑士大半都已经冲了过去,用不了多久,除了眼前这些已经下马的骑士,他们面前就没有其他吴骑了,这时候上马追着吴骑打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有可能扩大战果的时候。双方兵力相当,只要造成对方的大量伤亡,己方就还有一线机会。
“上马,上马!”见吴军骑士已经大多从阵前驰过,大戟士们呼喝着,先将张郃扶上一匹空鞍战马,又夹侍着张郃拨转马头,挺戟向不远处的吴骑追了过去。正与大戟士步战的吴骑见状,大吃一惊,顾不上还在负隅顽抗的几个大戟士,纷纷跳上战马,脱离混战,一边不惜马力的猛追张郃,一边吹响号角报警,提醒庞德小心身后。
庞德听到了报警的声音,但他无暇顾及,刘备率领六七百骑正向他冲来,他不能减速,更不能掉头,只有咬着牙,再次加速,向刘备冲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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