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在冷兵器时代的战斗之中,手持兵器越长,攻击范围越广,威力也自然越发的强大无匹。而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如此,那么对于掌握了惊人艺业的超凡者来说,这个道理自然也是同样的适用。
手握着一柄刀,就硬是发挥出了长兵器的优势,穆修自然就更加的无人能阻了。
当然了,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所谓的物极必反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他现在虽然一拳一脚的都能够将人体打个对穿,高速冲锋的战马也能够直接暴力扣死,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莫不是有着数以吨计的恐怖力量。这让他的攻击变得极其的致命,移动速度和攻击动作都几乎要造成了成像的残影,同时也让他的心力在以数倍的速度损耗着。
就像是一个人要在黏稠的糖浆之中奋力挣脱出来那般,他现在也是如此,因为过于巨大的爆发以及过于恐怖的速度移动,周遭空间里的空气几乎要形成了只针对他的实质性的气压墙。
况且就算是别的都不说,他现在也已经遍体鳞伤了,只是肉-体的韧性和承受能力本来就要高于常人,再加上细胞活性方面的属性值比较高,所以还能够勉强支撑而已。
但是,的确正在快速的接近强弩之末,自毁边缘。——尤其是身体内部的那团烈火,不断的燃烧催发出最后的一丝潜能,同样的也在残元催命,痛苦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如果撑不过去的话,就必须借助外力疗伤,否则的话,在力竭之后少年大抵上也只有被焚烧成灰烬这么一种结局了。
所以,对自己的状况了如指掌的穆修,压根就没有多余的乱想的时间。
他沿路砍杀了一路上所有的挡路织田军,快速的接近着本阵中心的帷帐。然后远远的看见了松平元康满脸慌张到似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拔出武士刀,正在帷帐之前指挥着军团作战,顿时心中安定。
——幸好,看样子总算是不如原著那样,因为今川军的士兵都喝醉了,或者是跑进山林之中去避雨了,完全一点儿没有抵挡的,就被织田军冲进了本阵的最核心,一举擒获了总大将今川义元。
老实说,要莫名其妙的做到那样的程度,今川军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乌合之众”就可以形容的了。
咦?等等,服部半藏去哪里了?!
这样的一丝灵感陡然在脑海里闪过,但是却来不及仔细思索其中代表着的各种可能性,穆修已经一眼看见了化作刀锋在今川军本阵之中,开出了一道血腥的缝隙的几个姬武将的身影了,尽管松平元康惊恐的指挥着士兵们拦截,却无法阻挡她们的脚程。
“……!!”
时间紧迫!于是少年提着长刀直接跳下了战马,紧接着发足以比战马奔腾更加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去。
稍稍恢复了部分体能的他,毫不吝啬于现在的再一次爆发——随着长谷部国重的劈砍,从两侧纷纷涌来,舍生忘死的想要拖住他的织田军士兵,头颅、肢体、武器,就伴随着血压迸出的血花一同飞上空中。
四周的泥泞地面,一瞬间就因为杀戮而浸染了血腥。
他此刻依然处于解放生命禁区的奇妙状态之中,但是却又与以往有所不同。在数分钟之前,他还是一头冷静而凶残的野兽,身体根本就是自己在行动,无数的战斗本能涌现在脑海之中,眼神迷茫而没有焦点。
就仿佛是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人偶,一切都只追求解决敌人的最高效率,选择果决至极,动作精准无比,以伤换命也不带一丝犹豫。
但是现在的话,却是整个人都变得冷静了下来,或者说冷淡了下来。他的表情异常的平淡,眼眸也并不是那种茫然失神的没有焦点,恰恰相反的是他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更加奇特的感觉。
没有人会认为他这个时候是注意力不集中的状态,因为那双眸子实在是太过清亮了。
大脑一下子产生了一种鼓胀感,伴随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与身体那达到极限的痛楚叠加在一起,饶是以穆修现在的状态也险些压抑不住,身体颤抖着几乎要发出低吼与呻吟。但是仅仅不过是一霎那罢了——
这种仿佛有人能把烧红了的铁钎插了进去脑子之中,还用力的搅了几下的痛楚,只维持了一瞬就消失了。
大脑处理的信息量超载的感觉只出现了一瞬间,穆修就马上适应了过来,他近乎直感一般的马上就认定了,这不是自己摸到了什么门坎,或者在生命禁区解放方面也有什么得天独厚的天赋。
而是强化到了足足一千点往上的计算力的属性,以及所代表的脑域开发程度的底蕴,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建立于第二阶段的感官知觉强化的基础之上,人类所接收到的外界信息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多得多。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皮肤触感感觉到的,鼻子里闻到的……滂沱的大雨落下,沉闷的雷声响起,狂暴的风压呼啸。
还有四周空气的震动,雨水、泥浆、血液等等的气味分子,声嘶力竭的喊打喊杀的声音……等等等等,都是各方面的感官知觉所获得的外界信息,不一而足。
同一时间收集四周的各种资讯,是最大化的可接收到的各种信息,然后本能般的调动潜意识的计算力进行即时演算,推断得到有可能发生的各种结果,并且针对演算结果凭借敏锐的预知能力和高速的反应能力,做出自己所能够做到的最好应对。
于是,某种意义上的另一种直感就出现了。
所谓的直感力只是个人的感觉而已,也叫第六感觉,是一种某些人认为存在的能力。但是现在穆修并不是透过正常感官之外的管道接收讯息,而是经由之前的经验累积,以及进行同时的信息收集、即时演算,所得出推断而已,无关“能够真正预知未来”这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