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臣说完,把那份鬼画符的所谓契约书推到我面前,我皱紧眉头,咬住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已经递过来了蘸着朱砂的毛笔,并且推过来一个小盒子:“这是进行召唤的灵骨戒,契约之鬼,为师已经帮你选好,这枚戒指是行走阴阳两界的媒介,可让你在阴阳两界穿梭自如……”
沈御臣说到这里,我脑子里划过去一件事,直接问出来:“对了师父,我上次在阴间念了咒语回不来,是不是就因为没有媒介?”
沈御臣怔了半秒,然后点头:“哦,是的。”
他居然一本正经毫无愧疚的说了出来!
我磨了磨牙,不好说就是因为他这破咒语我才失了身,深吸口气瞄着那藏着契约鬼的白色戒指,觉得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间又记不起,只是还有些担忧道:“那契约鬼……长什么样?厉害吗?”
“后天晚上你就可以看到,在契约书没生效前,他是不会出来的。”沈御臣在我准备拿起那戒指时忽然就把盒子盖上收回去,我这抿抿唇瞄着那鬼画符的所谓契约书,拿起了毛笔,又放下:“签了这个,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比如寿命交换什么的。”我记得我看的电视里都这么演,不过想了想这是为我妈,又提起笔来:“算了,哪怕折寿,我也要救我妈。”
我说完后刷刷刷的写上金桃两个字,结果就是沈御臣在我写完生怕我反悔似得飞快把那契约书拿走,叠成十分整齐的小方块后才淡淡道:“记住,契约书后,此生不能婚嫁,否则将有大祸。”
我还拿着毛笔,闻言,笔吧嗒一声掉地上,“什么?不能婚嫁?这意思是……我不能结婚嫁人了?”
他怎么不早说!
那我妈救回来也得疯啊,她多希望我早点找个好人嫁!
沈御臣淡淡的说着把那契约书很郑重的放在一个盒子里后,又不顾我的意愿,走到我面前,不知道哪儿来的剪刀直接剪了我的头发下去!
“你又干什么!”我说着,沈御臣拿着我的发,竟然又抓过我的手,手中变出一根银针来:“还差三滴血。”
我磨了磨牙,想说什么被骗了的话,可想想如果我妈没有了,我结婚给谁看呢……傅斯年没了,我这一辈子也没有那么好的人,其实不嫁也没什么!
“行吧,不嫁就不嫁!”我说完后,抿了抿唇,又忍不住道:“可是……如果嫁了呢?”
沈御臣已经收了我三滴血,把那染血的头发一并放在盒子里后合上盒子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反正没搭理我,最后贴了一张符,把那盒子直接丢到了身后的火盆里——
“茅山道第九代传人沈御臣,速送判官!去!”
他一声大喝后,好像终于做完了事情,这才转身看我:“你如果真想嫁,起码也要嫁比为师还要厉害的道长,否则,降不住那鬼,你嫁的那位、不是死,就是永不超生。”
我这背后一寒,他已经把戒指推过来:“现在,你可以戴上这枚戒指了。”
当沈御臣这么说时,我抿了抿唇,极严肃的走过去,缓缓地将它套在食指、中指、拇指、小拇指都套不上,只有无名指刚刚好。
灯光下,骨白色的戒指在无名指上闪着淡淡的光泽,虽然不是钻戒,但不知道为什么——
“这又是不能再婚、又是无名指戒指……搞的倒像是结婚。”
我说完抬头发现沈御臣已经不知去向,火盆里的契约书盒已经化为漆黑的木炭,想到自己有了一个鬼来帮忙,对于明天的事情胜算也多了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丝丝的惆怅,惆怅既然都是鬼,我为什么不能找傅斯年呢?既然这辈子都不能再嫁,我为什么还要和傅斯年分开?只是这想法都被我狠狠地压在心里,事已至此,根本没有后悔的余地,我现在也只盼着我能在这只契约鬼的帮助下、成功救出我妈!
一夜无眠,燕紫霞也搬到了沈御臣家,她跟着沈御臣出门解决鬼案,而我煎熬了一整天到了快傍晚后,立刻戴上骨戒做了出租车冲向那墓园荒山!
出租车再到墓园路时我看着路边旺盛的野草又记起了傅斯年,说实话,那一夜,我真是后悔自己放弃了,并且我想过了,等我妈的事情解决了,我确定不能婚嫁后,我与傅斯年……也不是不可能!
一路没遇到什么障碍,司机这次是个大好人,不断的告诉我说,这边儿晚上特别可怕,让我有需要再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让我非常感动,而下车后,我就从山脚直奔山坡头去了——
“戒指上的转轮朝左是去阴间,右边将契约鬼放出,到阴间想回来,契约鬼会将我带回来……”
边走着我边在山路上碎碎念时,看到腕表的时间终于到六点,而这时侯,我该把那鬼放出来了,沈御臣说过我们得先沟通下让鬼隐身,然后再在对方把我妈带来时,出其不意的出现,然后救下我妈!
“右转……”站在半山腰,我念叨着把戒指转向右边后就猛然闭上眼,因为我生怕出来一个青面獠牙的鬼,却是熟悉的冷意飘散过来,傅斯年那沉冽磁性的嗓音在耳畔边响起——
“夫人,为夫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