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冻醒的,大冷的冬天,我身上却只有一个白色的纱裙,而我周围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白色罗帐,我则在一张白色大床上!
周围有风吹过来,吹的白帐子晃啊晃,好像外面还有不少的影子和呼呼滴滴答答的奇怪声音,听起来像谁在哭,叫我心里发怵,并且我记起来我昏迷之前的事,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后都发生了什么,可看现在的样子,我肯定已经被送到了目的地,要被当作夏雨给某个人!或者根本不是人……
只是傅斯年呢?我喊那么多次,他居然没有来帮我!
外面好像点着蜡烛,空气里还有一种死人才烧的香烛味,莫名的臭味让我反胃恶心,并且习惯性的想抬起手揉眼,才发现自己被反着绑住手,甚至还被堵住嘴,只是因为嘴巴麻了没知觉,我这反应过来就拼命的想用舌头把嘴里的布团子吐出去,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这下着急了,赶紧的在心里想傅斯年,可是无论我在心里怎么想事情,想傅斯年,傅斯年始终没出现,而我着急了,弄不开手脚,本是想下个阴间,躲开现在这局面,却又发现——
我的戒指不见了!
戒指不见了,就意味着我下不去,那谁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什么玩意!
“当!当!当!”
正凌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钟声敲打的响,且还伴随着推门的声音——
“吱呀……”
听那门的声音,我一瞬间又冷又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瑟缩着腿朝后面躲,心中又是狂念傅斯年的名字,可他依旧没出现!
这家伙,他是去了哪?是不是也出事了?呸呸呸!现在不是担心他的时候,他说过自己不会死,我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己!
“嗤嗤——”
“嗤嗤——”
很难听的走路声音像极了小勇当时的声音,我在床上像是个毛毛虫一样迅速的往一边挪动,但是没有那个走来的家伙快,并且,随着他越走越近,我发现他手里拿着叉子!
三叉,被烛光照的很巨大,影子映在白色的帐子上,格外吓人!
那一刻,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这个乌鸦嘴,真是说中了——
没了傅斯年,我什么都不是!
已经到了床头了,我试图左右的滚动,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朝着那个床尾的影子看,心里害怕极了,但是眼泪不肯掉下来,因为我没资格为自己犯得蠢流眼泪,是我蠢了,相信了贼人居然是真心的想要给我买房子!
那个拿着叉子的家伙,在帘子前好似在欣赏我的慌乱似得,好半天,在我紧张的呼吸颤抖时,忽然一把撩开了帐子!!!
“哇——”
他一声大叫,一张腐烂的脸和舌头就出现在眼前!
我几乎是瞬间闭上眼——
“唔啊!”
我其实是想尖叫的,可我嘴巴还堵着!只能发出鼻音!并且一瞬间,我就飞快的朝着左右随便的一边滚动,却是——
“砰”的一下!
我撞到了什么没滚下去,反而眼冒金星的看到床尾那个腐烂男人爬上床,而这时候他往我这里爬,我才发现他竟是个外国人,不,是个外国死人!
男人有着鹰钩鼻,但已经烂掉,大大嘴巴里面到处都是蛆虫,眼睛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只能看到黄棕色的头发乱糟糟,身上穿着肮脏破烂的西服,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黑乎乎的,好像还环绕着黑气,可是那把手里的叉子却格外的锃亮!不过,真正令我恶心的是,他一面爬过来身上的虫子一面往下掉,黄的绿的白的,被他爬过来时又碾压的啪啪爆炸出汁液,染的床单十分恶心,我也快吐了——
别过来、别过来!
傅斯年,你到底在哪!快点来救我!我再也不跟你闹别扭!耍脾气!再也不恃宠而骄!那瞬间,我心里什么好听的话都说着,可是没有用,傅斯年始终、始终、没出现!而那个外国死人也离我越来越近了,当他距离我不过十公分的时候,我的呼吸屏住,眼睛也闭上——
算了,死就死吧,只希望……他来的痛快点。
我这么想着,却发现他始终没动,而这时候,嗤啦一声,让我睁开眼,恢复呼吸了一瞬间又猛然睁大眼,再度忘记呼吸!只是张大了嘴,眼珠子差点瞪掉下来——
我是在地狱吗!
触目之下,我方才看的人影原来不是假!眼前的房子四壁除了一面墙上全是完整的人,剩下三面墙分别是人皮、人骨还有人肉!完整的人就在我的正对面,他们全被铁钩像是什么商品一样勾着后脑勺或者肩胛骨挂在墙上,有的已经死去多时跟这个外国佬一样身上都是蛆虫!有的则是才死不久,眼珠子还睁着,浑身都是血,有的则成为骨头骷髅架,而我方才那所谓的死人香烛味道竟是一个女人的乳房被剖开,用胸内脂肪点燃的灯……
好了,这下我比小黑比脑哥比沈御臣都惨了,我会被剥皮吗?还是割肉,还是……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