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临近,天武广场的家族武比已经接近了尾声。
此时,一道矫健的身影,正在长明城的街道中极速奔行着。
这是一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他脚下的步伐轻快迅疾,每次点地都会轻飘飘的向前窜出五六米远,赫然是一位先天境界的高手。
此人正朝着城门的方向掠去,不多时,便已出了长明城,又朝着天牢峰附近的一处山谷极速奔掠。
……
离天牢峰十几里远的一处山谷,有着一处隐蔽的小院,正是之前箫方的藏身之所。
此时,小院的屋舍外,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打理着院中的一些花草,嘴角宛如画笔勾勒出了一道浅笑,身姿飘然若仙,连面前鲜红的花朵,都被女子的容颜映衬的相形见绌。
这女子正是将楚云绑走的白鹭姑娘。
而小院的房屋中,正有一位面容白皙,却带着一丝尖酸阴狠的华衣妇人,正捧着一盏清茶,安静的坐于屋中。
她的面前,卑恭的站着两名锦衣男子。
妇人目光阴沉,拨弄着茶杯中漂浮着的茶叶,看也没看两名男子,淡淡开口道:“消息打探的如何?”
“回夫人,关于那小子在牢中的一切皆已打探清楚!”
妇人拨弄茶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那就说说吧!”
锦衣男子点了点头,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沉声道:
“自从听闻那天牢检修黑石高墙时,发现一处松动的黑刚石,夫人便暗中派我们打探那小子在牢中的行为……”
“而这一打探,我们也确实发现了不少可疑之处!”
“那小子曾经在牢中有着魔王箫方的名号,称霸整个南区天牢,并且在箫公子被杀之前的三个月里,曾多次被关入逍遥宫,但却毫发无损,更是击败了一名后天初期的高手,这一点着实诡异,而且在那处松动的围墙之外,我们找到了一套夜行衣!”
“而这之后,我们连夜兼程,去到了白象城中,但那小子的家族早就被人灭了门,整个家族付之一炬,然而在那小子被放出天牢之后半个多月,将他楚家灭门的吴家,也被人彻底覆灭,我们也去那楚家大宅的废墟附近查看了一番,并没发现那小子的身影,也便连夜赶回了长明城!”
“铛……”
华衣妇人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在地,她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面容冰冷的可怕,冷声道:
“从老陈的伤口上,我便看出了一些端倪,可将军却根本不听,也不许我再提起此事,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的事情才是大事,可知方儿很有可能就是被这楚云所杀,什么仙师,都是狗屁!”
“若真是仙师杀了方儿,老陈的尸体上,怎么可能会有两道伤口,而且还是失血过多而亡,他的遗容也应该是恐惧惊骇,而不是愤怒,不甘!”
“啪……”
妇人猛地一掌拍在了座椅的扶手上,面容痛苦扭曲,“我的方儿,娘一定为你报仇,这些贱民的生命,哪怕是成千上万,又如何能抵得过我方儿的一根手指!”
“就算错杀,我也绝不放过!”
便在这时,小院的后门突然闪进一道身影,同样是一名锦衣男子,进屋后,神色凝然的快步来到妇人面前,恭敬道:
“禀夫人,那小子此刻正在长明城中,今日代表唐家参与了家族武比,而且……他的修为达到了后天后期,为唐家夺得了第一家族的金匾!”
夫人突地一惊,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尖声道:
“好啊,原来你早已到了长明城,立刻传令,无论如何都给我把他擒来,就算此事不是他所为,我也要将他千刀万剐,以解我心头之恨!”
这名男子点了点头,又低声道:“要抓这小子,自然不是问题,但是唐家……”
“唐家又如何?”
“以前的唐家,自然不是问题,但现在的唐家可是陛下御赐金匾的第一家族,若这小子身在唐家的话,怕是有些为难!”
“那就派出江湖力量,潜入唐家直接宰了他,再将他的尸体给我拎回来!”
“还有一事,这小子已被宗门使者提名,怕是……”
“怎么?我的命令你们不听了吗?被宗门提名,不是还没被带走吗?派出大量先天高手,不管你们用什么血腥残忍的方法,无论如何,我都要他死!”
三名锦衣男子,皆是缩了缩脖子,面前的妇人明显已是怒火滔天,这事一个办不好,说不定性命难保。
“是!属下这就传出消息,这小子跑不了!”
语落,那刚刚从长明城赶来的锦衣男子,便向后退出几步,准备闪身而出。
“等等……那小子现在何处!”
“夫人放心,左军师盯着呢!”
“很好,去吧,此事不用通知将军!”
“是!”
……
……
天武广场的家族比武早已结束,沸腾了一天的城东区域,也渐渐平息下来,众人皆是意犹未尽的纷纷走出了广场。
而人群中,议论最多的便是楚云的名字。
这少年凭一己之力独战所有皇城天骄,为他们上演了一番从未有过的比武,过程既让人愤懑,又有些哭笑不得,但总归是一场精彩的比武。
或许以后很多届家族比武,都不会再出现如此情景了,这名突然杀出的少年,宛如野猴一般桀骜不驯的身影,也深深被人记在了心间。
人们后知后觉,也终于发现,这名叫做楚云的少年,竟是一年前含冤入狱的苦命人。
仙师替天行道,将军府欺瞒天下!
这一年前的旧事,又渐渐浮现在众人脑海之中,不少人对这楚云又多添了几分喜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