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顾家的哭声比预计的晚了几天,不过身在进京路上的常永林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于那几个学子,常永林即便有心想找他们麻烦,却也不敢在这时候造次,免得坏了常总督的大计。
只是才出了邕州地界,就有人来跟常永林禀报,说是贺铭居然说动了皇帝往书院派秘使,反新学改革一党的人全被蒙在了骨力。
常永林气得一脚踹在刚刚还骑的马腿上,惊得马儿慌乱的奔进了一旁的林子里,惹得随行人员呼啦啦追了进去。
常永林面色沉沉的盯着前来报信的人,狠厉的问:“我爹就没别的交代?宫中那些人都是吃什么的,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打探到,看来那些人养尊处优太久,是时候出来见见世面了。”
说完,常永林也不管那人回没回答,直接交代随行护卫,让他赶紧想法子给他准备一匹更好的马。
“定亲之前,本公子要将那些秘使全都解决了。”常永林抽出护卫的剑,朝刚刚被人拉回来的马斩去。
当晚,顾家可谓是哭声阵阵,灯火通明,常先生更是带着所有医药房的人住进了顾家。
与此同时,顾西也陷入了迷糊之中。原本还没清除干净的毒,不明原因被诱发。她跟顾佑一样,成了仅吊着一口气活着的人。
贺铭焦急的在顾家逼仄的小院中来回走动,时不时问常先生顾西姐弟的状况,还得抽了空安慰蓝氏婆媳等人。
经这么一闹,原本想要分享好消息的贺铭顿时忘了来意,被顾西姐弟搅乱了心神。
比起刚进书院时的纠结,此时的贺铭满心满眼的都是顾西,将宁陵忘了个干净。
顾西迷迷糊糊之间只有一个念头。等她毒彻底解了,第一个要做的,就是远离贺铭,并坚决的跟他划清界限,免得梦境成真。
常先生为顾佑引了一部分毒血,将毒控制住之后,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时间有点站不住脚。
贺铭赶紧抢上前扶住常先生,关切的问:“常老头,你没事吧,要不要回去歇息一下?”
常先生嫌弃的推开贺铭,稳了稳心神,骂道:“去去去,边上去,别碍着老头我解毒。老头的年纪虽大,倒也能撑得住。那啥,顾西丫头现在必须药蒸,才能彻底去了毒,你赶紧烧水煎药去。”
贺铭一听赶忙转身去厨房,才走了两步又回头问:“要怎么熬制药水,该注意些什么,有什么禁忌?”
常先生见到这样的贺铭才略微满意的哼了声,指着身边一个才八九岁的小药童说:“这小子什么都懂,你带着他一起去。剩下的,只管交给你席伯母。”
说完,常先生再次坐回顾佑床边,一边研磨药材,一边时不时的为顾佑诊脉。
天渐明,一直徘徊在柚子林里边的宁祁终于顶着一头雾水出来,站在顾家的篱笆院墙外往里看。
他很是担忧顾家姐弟,但更为那三个没了踪迹的学子感到担心。
他不知是现在就进去跟贺铭讲明呢,还是等贺铭出了顾家再跟他提那三个学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