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田fj驶进工地并没有减速,反而轰了一脚油门,径直向坐在村道中间的凌霄冲了过去。
开车的正是一脸横肉的汤全。
他的野蛮和凶残在神女镇是传开了的。
凌霄离开椅子,闪身避开。
噼啪!木质的椅子被丰田fj撞成了粉碎。丰田fj的车身往前划出好几米远才停下来。
车里不仅坐着汤全,还有陈伟和严行山。汤全驾车,陈伟和严行山坐在后排上,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骇然。刚才,如果凌霄不让,肯定已经被卷到车轮下压成碎肉了!
“汤全,你冷静一点,不要闹出人命!”严行山提醒地道。
陈伟也说道:“就是,汤全,凌霄来你的工地闹事,这是违法的行为,我完全可以将他抓起来,但如果你把他碾死了,那这事就闹大了,人命案,你想化解都化解不了了。凌霄不过是一条烂命,人一根球一条,而你不同,你是大富大贵的人,何必走这一步?”
汤全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好,我就听两个哥的。”
汤全下了车,陈伟和严行山却还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情景。
汤全的二十多手下也从后面的几辆车上走了下来,一字排开,杀气腾腾地站在汤全的后面。
围观的农民工站得远远的,紧张地看着这边。
几十比一,凌霄显得特别孤单,势单力薄,但他的身上却又有一种“孤胆英雄”的味道,从他的身上看不到半点害怕的气息。
“凌霄,我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小子却来找我的麻烦,闹到我的工地上来了。”汤全斜眼扫了一下工地里的被凌霄打伤的一群手下,眼眸之中顿时闪过一抹凶悍的神光,“你说吧,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凌霄淡淡地说道:“汤全,你想怎么解决呢?”
汤全冷笑了一声,“跪下,喊我一声爷爷,然后从我裤裆下钻过去,然后我再挑断你一双脚筋,这事就算过去了。”
“不然呢?”凌霄看着汤全,目光没有半点躲闪。
汤全阴冷地道:“很简单,除了你一双脚筋,还要加上你一双手筋,然后,你再筹五万块钱赔偿我的损失。”
凌霄笑道:“我的手筋和脚筋没人能挑断,我也没有一分钱给你,我来你工地找麻烦,那是看不惯你偷工减料,坑我们老百姓。所以,你的提议我是不会考虑的。不如,让坐在你车上的陈伟和严行山下来谈谈吧,他们是领导,肯定会有别的提议的。”
陈伟和严行山都是领导,走哪都被人尊敬着,但凌霄不给两人半点面子,直呼其名。
陈伟和严行山本来是想坐在车里,等汤全把凌霄暴揍一顿,然后再叫警察来抓人的,却没想到凌霄居然提出让他们出面出点子。陈伟和严行山不禁又对视了一眼,这小子他以为他是谁啊!简直是放肆!
丰田fj的车门打开,严行山和陈伟下了车。
陈伟一身警服,特别有气势。
严行山挺着一个大肚腩,也很有官架子。
两人从车上下来,慢慢走来,最后一左一右地站在了汤全的两边。毫无疑问,就从这一点就让人看出来,他们和汤全是一伙的。
“凌霄,上次你从看守所出来,那是你的运气,这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你破坏集体建设,损坏财物,故意伤害他人,这些都是犯罪行为。数罪并罚,你娃这一次不坐个三五年牢出来,我不姓陈!”陈伟气冲冲地说道。
“陈所,那还等什么?我是目击证人,我完全可以作证。快叫你的人过来把这无法无天的小子抓起来吧。”严行山帮腔说道。
陈伟果然就掏出手机,拨通了神女镇派出所的电话,叫人过来抓人了。
严行山冷笑着看着凌霄,他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了这样一幕——凌霄被五花大绑,然后又被几个警察关进小黑屋,皮鞭警棍辣椒水什么的通通用上!
汤全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想到的与严行山不同,他想到的是这一次凌霄被抓进去,那就是铁定要判个几年的刑了,只要凌霄被关进监狱,胡琳还不是他嘴边的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小子,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经跑到我的工地上来闹事,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啊,没经验,够愚蠢!这一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汤全的心里暗暗地道。
他使了一个眼色,一大群手下顿时散开,飞快地将凌霄包围在了中间。
凌霄就像是一条网中的鱼儿,这一次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了。
桑林里,胡琳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好几次都想冲出来制止即将发生的暴行,可每每她有这样的冲动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凌霄的叮嘱——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能出现!
胡琳着急,凌霄却镇定得很。
被汤全的手下包围了起来,凌霄的脸上却还能笑得出来,“陈所长,你是警察,你允许他们对我施暴吗?如果打起来,你会不会制止呢?”
陈伟冷哼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