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寨背靠大山,其余三面路途陡峭,地位位置极为优越。
用石头和巨木构筑而成的寨子内,到处都是凌乱的茅屋,石屋,不少的流民在里面狭小脏乱的街道上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可以看见一两个做着小本买卖的商人牵着残旧到差点报废的机关傀儡兽,驮着沉重的货物缓慢的行走而过,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透露出一股深深的绝望和死寂之色。
在其中一间防御森严的石屋前,叶重站在厚重的大门口处看着从里面缓慢走出的雷虎着急的问道:“都清点好了么?”
“嗯,大当家,所有的财务清点完毕,我们金云寨现在一共拥有白银一万一千两,各种矿产物质四千块,还有部分的草药和三十颗下品元石。”雷虎慢慢的说道。
“不是吧?咱们金云寨就这么点家当?才一万多白银?这还怎么招人?怎么发粮饷?尼玛的有木有这么坑人?”叶重听到这,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血,他好恨啊,好恨怎么会来到这么一个穷酸僻壤的烂寨子,别人来到异世界都是大富大贵,腰缠万贯,美人在怀,但看看自己,除了一个破寨子还有啥?更重要的是还要面临生死的压迫。
看到大当家在破口大骂,神情悲愤,一旁的雷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脸色古怪,咱们寨子这么穷还不是你的错?你要是多多打劫一些商队,多收留一些遗民挖各种大矿,多采集一些草药,也不会沦落到这田地啊。
摸了摸头上的汗水,雷虎虽然心里对大当家极为的鄙视,但还是安慰道:“大当家,一万两白银虽然不多,但要招收一些身强体壮的流民进来已经足够了,他们为了一个臭馒头就可以给你卖命,你每日给他们几个铜板,他们还不把你当亲生爹娘一样供奉?”
“哦?这里的劳动力居然如此的廉价?好极好极。”叶重听到这双眼泛光,心思开始活络了起来,他在考虑是不是学前世的资本家,招收一大批的民工进行惨无人道的剥削,开发各种可利用的资源,迅速增强金云寨的实力。
一想到自己有机会做一个万恶的资本家,叶重的心头就一阵火热。说到底人都是追求利益的啊,不同的是有些人在追求利益的过程中保留了人性,而有些人则彻底将这些道德底线抛除,叶重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当然不会真正的成为无下限的毒瘤。
雷虎看了看一脸沉思的叶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大当家,现在是一个乱世,乱世之中人命比草贱,我们大炎皇朝内部权臣佣兵自重,割据一方,连年征战不说还要遭受西方大陆的众多强大帝国的碾压,每一年这些该死的洋人都会从我们大炎皇朝掠夺无尽的资源和宝物,从而让我们整个东方大陆都陷入了水深火热中,百姓民不聊生,在这种状况下,有太多的流民了,他们只需要一点点微薄的回报就会把整条命卖给你。”
听到这,叶重瞳孔狠狠的一缩,心中居然涌起了一丝丝民族的仇恨,在前世,华夏国同样经历了这样惨痛的卫国战争,在西方列强的铁蹄下瑟瑟发抖,沉痛与耻辱交加,没想到,来到了这个世界同样如此,整个东方大陆还是遭受了可怕的血与火,尸体堆积如山。
这让有些愤青的叶重心里像是燃烧了一堆大火般怒气冲天,他发誓一定要做点什么,这一刻他眼神居然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像重新找回了人生的目标,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刚毅的气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重转过头来对着雷虎说道:“十天后,是我们金云寨生死存亡之际,这些财物要尽量的利用起来,你现在就到外面去给我招一千人进来,身体强壮,最重要的是要服从命令,告诉他们,只要愿意来,每天十个铜板,三餐管饱,需要多少费用直接在银库拿。”
“大当家,这,这。”雷虎听到这话憨厚的脑袋居然一时转不过来,大当家居然愿意将他的财产全部拿出来使用?这着实吓了他一跳,以前大当家脑子不灵光,但是一提到钱,就像是要割他肉一般,要是有人胆敢私自挪用,肯定会被抛尸荒野,这点金云寨众所周知,现在大当家居然肯全部拿出来使用,还放心的让自己拿,这份改变和信任让的雷虎心里沉甸甸的,眼角居然流出了一滴血泪。
“大当家放心,我雷虎就算是死,也会圆满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辜负大当家的信任。”雷虎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神情决然。
叶重看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让一个虎目汉子如此死心踏地,不由的一时蒙掉了,按照他前世的经验,这些财物拿出来购进物资,武器等等增强已方的实力那是天经地义,但到了这里却让一个七尺男儿差点流下了血泪,叶重感觉自己还是不合适做土皇帝啊,正义心太重了,不好,这样真的很不好,要改。
但活菩萨既然做到这份上了,叶重也唯有继续下去:“老二,虽然我以前是贪财了些,但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要是我还不肯做出牺牲,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做大当家?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金云寨所有的兄弟?记住,你们是我的兄弟,一起过命的手足,跟你们的性命安危比起来,这点小小的财物就是一坨屎,一文不值。”
说完,叶重昂首挺胸,正气凛然,天上炙热的阳光照射在了他单薄的身躯上,居然流溢出一圈圈刺目的光晕,这一刻的他是如此的神采飞扬,让的四周的人神情亢奋,双眼居然泛出了丝丝狂热,这个世界的人就是如此的简单,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以百倍的代价回报你。
就在叶重考虑是不是再加把火的时候,远处突然狂奔来了两个人,身后还跟着几十人,一个身材很胖,脸上长满了斑点的年轻人,还有一个身穿白色的儒服,显得温文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