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是为了食品厂着想,若是大家选择罢工,岂不是耽误了厂子的生产。”
夏明赶忙解释,可听在众人耳中,更像是威胁。
“夏主席,最近国企厂子有多少裁员,你应该也略有耳闻,王总和刘总当初购买罐头厂,为何没有裁员,你也应该清楚是政府干涉,如果我们没有裁员,而工人选择罢工,你觉得县里还会管么?或者说,我们再换一批已经失业的工人,他们会不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嗯?”
申大鹏忽然插嘴,一句句问话弄得夏明哑口无言,虽然他今天来确实没有用工人罢工来威胁的想法,但申大鹏的问题,还是让他清楚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明白,私企改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我会尽量跟工友们解释清楚缘由,保证不会让工友再惹麻烦,但老徐他们的也不容易,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和年迈的父母亲,十倍罚款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再商量商量?”
“当他们四人纠集工人到总经理办公室胡闹的时候,好像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吧?您觉得对待蛮不讲理的人,我们还应该继续纵容吗?或者他们不接受也可以,我报警,金额够立案了。”
申大鹏淡淡的反问,却让夏明一个哆嗦,彻底打消了求情的想法。
报警?那进去多半是没有好果子吃了,就算放出来,有案底被开除也是理所应当,反而给了厂子裁员的借口。
想到这里,夏明又认真看了看刘凤霞记下的几条规章制度,这才告辞,回了厂房,并且把这些事情都跟工人们大概讲述了一下。
“什么?还要我们交十倍的罚款?他们是还没被折腾够吗?不行,我得再多找些工友,实在不行去县里闹一闹,县里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老王、老李,去找找跟咱们关系好的工友……”
说话之人就是偷饮料事件的主人公,老徐,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却还是一副不服天、不怕地的性格。
“老徐,你快别胡闹了,这件事情若不是你去总经理办公室大闹,说不定还能有缓和的余地,现在又要去县里闹,你还以为这是罐头厂吗?我告诉你,这个厂子现在叫鹏宇食品厂,是个人的私企,不是国家的厂子了!你再闹,人家就要报警了,你进去还能出来吗?”
为了老徐几人的事情,夏明这些日子从中调解,已经被磨去了不少的耐性,如今再听到老徐不讲道理要去县里胡闹,更是气的直哆嗦。
“以前这里是国家的罐头厂,权津家是大偷大贪,所以不会管你们这些小偷小摸,那都是国家的钱!可现在不同了,这个厂子的每一分钱都是人家刘总和王总私人的,凭什么让你们不讲道理的夺走?若是刘总真的报警告你们偷窃,你们不仅要赔偿,还得蹲班房,你们到底清不清楚状况?”
“……”
厂房里陷入了沉寂,几十个工人皆是悔恨的低下了头,就连老徐那几个刺头,一听到蹲班房也老实了。
“现在国企厂子都在裁员,咱们厂子不仅没有裁员,还给咱们发最低保障工资,只要勤劳一些,还能得到丰厚的奖金,工资肯定比以前要高许多,咱们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刘总怎么规定,咱们照做就是了,你们谁有不服的,也不用再给我商量了,自己去找刘总、王总,但是记住了,一起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