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是你的错觉吧。”废话，被这么多人跟着谁能保持好脸色，本来说好今晚和晓婷“翻云覆雨”的，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我先送你回去吧。”

“啊？不是说好了的……”

“我突然想起来有急事。”

送晓婷回到家以后，我直奔死神的基地，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

“死神先生，你这么做什么意思？”

“我怎么做了？”这家伙还在跟我装傻。

“干嘛派人来监视我，我都愿意与你同下地狱了，我们就是自己人了。”

“你误会了，那些人是我派去保护你的。”

“少给我扯淡，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赶快撤走他们。”

死神还是不信任我，他想了很久之后还是拒绝了。

“这样吧，我跟随你们行动一次，这样你就该信任我了吧。”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天下第一杀手组织每次暗杀行动都能成功，就算是在极为严密的保护下，他们也能找到一丝缝隙，成功杀掉杀人榜的恶徒。

“好吧，既然你有兴趣，那就跟着我们行动一次吧。”死神这回答应得很爽快。

我和几个顶尖杀手一起行动，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位政府官员，他贪赃枉法，欺凌弱小，但是每次都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他的上榜是必然的，而且他的排名在五天之内从刚开始的76位迅速攀升到了第7位，组织认为是时候该处决他了，于是派出了四名杀手，我是中途加入的。

这些天以来，我们一行人只做了一件事，就是24小时全天候不间断地跟踪他，摸清他的所有习惯，就连上厕所的时候喜欢看什么样的杂志，和情妇做床上运动喜欢戴什么牌子的套子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位官员当然也知道杀人榜，更加知道自己上了榜，而且排名不低，可是，只要和魔鬼交易过一次，就无法舍弃那份满足感，于是，他做事还是没有分毫的收敛。他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了一笔巨资雇佣了八名顶级保镖，还为他们购买了高性能的护甲，自己则身着华氏最新推出的纳米隔离层，住处也是一天一换，有时都会住不高档的小旅馆来躲避暗杀。

他的行动也是毫无规律可言，没有固定要去的餐馆，没有固定要吃的食物，也没有固定要找的情妇（也可能不是为了安全，纯粹是因为他情妇太多）。总之，我没看出他任何的行动规律，也就是说，很难布下杀他的局，难道稚嫩去硬碰硬地对付他的八名保镖？

但是神之所以成为神，就是因为他能做出常人看来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暗杀他一样，如果我们硬杀八人，然后处决目标，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充满正义的杀人魔而已，杀人魔又怎么能标榜自己为神呢，所谓代神执法也就成为一句空谈。而且组织的原则是以邪恶程度来制裁，这八人只是求财，罪不至死，杀他们有失公允。

更重要的是，杀手与杀人犯最大的区别并不是在报酬，而在目标，杀人犯对于目标的概念十分模糊，他们会杀掉所有阻挠他们的人，所以他们只配被称作凶手。杀手的眼里只有目标，目标以外的所有人，就算万般阻挠，只要没有付钱要他的命，就一定不会杀。若要问起为什么，大概是杀手世界一脉传承的守则吧。

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被推崇成杀手界的领军者，不光是因为他们强，还因为他们在严格遵守守则之下，还能每次都成功暗杀目标，这回即使有层层的保护，重重的阻扰，如果杀手们仍然能成功，那天下第一之名再无可撼动，代神执法的宣言也可以成真。

要暗杀一个人，没有小说和电影中那么容易，这其实是一门情报收集分析的学问，如果情报够多，不需要高强的武艺就能成功。就像当年，面对千军万马保护下的秦王，荆轲在分析了大量关于秦王的所有情报之后，挑选出最有用的两条，一秦王正在通缉樊於期，所以他献上樊於期的首级，令秦王放松警惕；二，他知道秦王觊觎燕国的土地，所以采取穷图匕现的策略，令秦王防不胜防。要不是他为了让亲王归还燕国的土地，违反了杀手眼里只有目标这一守则，刺杀之事就成了。

荆轲刺秦是一次伟大的刺杀，对于杀手来说，更是像供奉祖先一样敬着，当时受条件局限，荆轲行动之前情报分析也只是非常粗糙的调查整合，时至今日，杀手行动之前要做的工作涉及到数学建模、社会科学、统计分析、政治经济等多重领域，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问，而如今的杀手也不再是那种扛着一把剑就敢冲到目标面前一通乱砍的莽汉，就像我面前的四人，他们涉猎的知识就连哈佛的学生都要自叹不如。

跟踪调查花了三四天，分析情报又花了七八天，我没有学习复杂东西的天赋，刚开始那段时间我就撑不下去了，每天要么是打游戏，要么对着天空发呆，真的好想晓婷啊。可是我现在加入了计划，就要遵守他们的规矩，行动完成之前，不得有人擅自离开，如果有要事要与团队分离，每隔半小时就要通讯一次，而且要在一天之内回来。

“这和坐牢有什么分别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