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臂酸麻,几乎连法刀都举不起来,骇然扑倒,将那变形弯曲的刀身抽回,心中一阵跌宕,这老不死的,居然这么厉害?
张小饼用过一句话来形容我,小杂鱼,这话听着很刺耳,然而却是事实,我感觉自己行走江湖,无论遇上哪个,似乎都能轻易将我拿捏,对面这人只有单手,而且一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操控冥火,围困张小饼之上,然而挥手之间却仍旧让我无法近身。
注定只能是个小杂鱼吗?
我心中干满了不甘,怒火拥堵着我的胸腔,让我有种浑身都快要爆炸开裂的感觉,“啊呀”一声暴吼,随即站起来,将刀尖一扬,轻轻抹在中指上,缓缓向后划动。
刺痛、冰冷,还有人血流淌而过的温热感,我的鲜血涂满刀尖,丹田中一股爆发的气势反冲,突然之间,那法刀被一股红光洋溢,撑大了几分,犹如烧红的铁棍子,灼热气场,也宛如那暴走的狂龙,徒然间冲破巴颂单手封锁,站在他腰腹之上。
唰!
红光化作匹练般的飞虹,急转而下,拉伸出一道逼人的绯红血光,他大吼一声,热血尚未溅射,就被刀身上的灼热气流蒸发殆尽,望向我的目光,已经由原本的轻视,转化成为惊诧,“你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气?”
气,是一个修行者的根本,配合无数次生死搏杀的经验,已经重重对敌手段,可以将一个修行者的能力无限制地放大。但我的气却并非源于自身,而是几次阴差阳错之下掠夺而来的“舶来品”,所以发挥很不稳定。
可只要这股气在我身上,我就能对它驱如臂使,将所以气息化作一股旋流,蕴含刀意,狠狠对他劈砍下去。
这一刀的光芒,盖过了漫天星芒,也让这老不死的眼中浮现出几分惊诧。
然而也仅仅只是惊诧而已。
这大半辈子浸淫在术道之中的人物,已经见识过太多高手,他将袖子上扬,嗖嗖几道风响,四个头大如斗,浑身漆黑如墨的影子便自动汇聚在他身后。
那黑影子在空中一蹬腿,四只张牙舞爪,宛如镰刀般的尖锐鬼爪子,也纷纷指向了我的脖子。巴颂,这个邪派高手根本没有亲自上阵收拾我的打算,只靠着四个豢养的小鬼,便打算轻松将我给拖住。
我读到了刻骨的轻蔑,以及心中那颗即将被怒火撑爆的内心,将法刀一斩,划出雪亮的历芒,挑飞几只镰刀状的爪子,抱着法刀往后一退。
巴颂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沟渠之水,也想与冰洋争辉,就你这点小手段,也配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浓浓的蔑视感不言而喻,他笑得十分阴冷,眼球中灰白相间,流露出刺骨的森冷和阴毒,单指擎天,轻轻往下一压,摇摇点在我身上,说杀了他,替你们的同类报仇!
同类?难道这四个家伙,全都是当做血尸降来培养的吗?这老王八究竟还想害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