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他解释,冷哼一声走了。胡佑民郁闷了:这是哪跟跟啊?是哥没来得及躲好不好?
转而一想觉得有点不对,她凭什么教训我?看着田玉梅远去的翘臂,狠狠地多看了几眼。
让他意外的是,田玉梅几乎每天都来找他,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时间长了,两人就暗地里好上了。
惬意的日子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年底。放假分开后,他一直思念着田玉梅,盼望厂里早点开工,这样就可以看到她了。
过完年初八开工,胡佑民早早地来到厂里。第一天就是报个到,领个红包,是四十八元的开工红包。
工人们见面了都拱拱手,说声新年好,聚在一起说笑一番,然后做一些开工准备工作,就可以回去了。
到下午厂里没什么人了,胡佑民到办公室,将假期里买的手表给田玉梅,她有些期待地接过去:“送我的礼物?是啥?”
“你打开看看,看喜欢不?”
“哇,好漂亮的手表,我喜欢,快帮我戴上!”
他拿起手表,戴在她白嫩的手碗上,握着她的小手舍不得松开。
“咋想起给我买礼物呢?很贵吧?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只要是你买的,不管什么我都喜欢!”田玉梅抚摸着手表深情地对他说。
不等他回答,又说:“晚上我请你吃饭,想吃啥?”他夸张地拍拍肚子说:“过年吃得太好了,得去去油水,你请我吃方便面吧”
厂里开工没多久,孟有为接了一个私活,给别人砌了一台井式电炉,挣了三百多块。晚上便请小李子、胡佑民宵夜,还没吃几口,就干起架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小李子嘴贱,在他们邻桌有三男一女也在吃宵夜,那女的二十七、八的样子,丰乳肥臀,脸蛋、身材还可以,关键是一双桃花眼,眼角带媚,满目含春,能让二弟不由自主地敬礼。
小李子一边偷看那女的,一边挤眉弄眼地对胡佑民、孟有为说:“挺有料,爽一下就美泡了。”
小李子的贼眉鼠眼引起了邻桌的疑惑,那个大胖子走到小李子身边问:“哥们,嘀咕啥呢?”
“干哈?关你鸟事?”小李子是个暴脾气,翻着白眼说。
“哟,挺横啊,哥们!”那瘦子、长头发也围了过来。
他和孟有为对视了一眼,假装害怕,低眉顺眼地说:“我们什么也没说,不关哥的事,你们找他,我们不认识他。”
指了指小李子,便低头吃起烤肉串来。长头发和瘦子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转向小李子。小李子一看傻眼了,不过死鸭子嘴硬:“爷一挑三,照样干趴你们。”
东北人能用拳头解决的绝不用嘴巴,他一串烤羊肉还没吃完,就见大胖子抓着小李子的头发往桌上磕,几下就磕出血来了。
孟有为给他递了一个眼色,抓起坐着的长条凳,准备砸过去,长头发和瘦子一直暗中关注着他俩,孟有为刚起身就被长头发和瘦子摔到地上用脚踹。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本能地飞起一脚踢向长头发,踢得长头发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材单瘦的胡佑民,这一脚踢出的力道看来不小,可能是他常练拳的缘故。
一脚得逞的胡佑民并没窃喜,此时的他脑子一片空白,他又挥拳打向瘦子,拳头和瘦子的脸颊来了个亲密接触,瘦子脸上无肉,疼得他直甩手,
他刚想再来一拳,就被缓过神的长头发偷袭,一啤酒瓶砸中头部,血顺着额头流下来,眼前冒出好多小星星。
晕呼呼地胡佑民抹了一把从额头流下的血,看着手上鲜红的血,有些傻眼了,瞬间怒从心头起,他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地砸向大胖子的后脑勺,踢得正欢的大胖子身子一歪,缓缓倒下。
被踢的小李子从地上爬起来,操起身边的长条凳朝正在围殴孟有为的二人砸去,他拉起地上的孟有为,这小子被揍得很惨,满脸是血。
大冷天的街上行人稀少,寒风中晚归的市民有驻足观看的,可围观的人不多,也没有人用手机报警。
这个时候,手机还是希罕物,只有一些老板才有大哥大,手持大砖头,很牛气的那种。
这个时候门面都关门了,自然没有人用座机报警。架打完了,夜行的人继续行色匆匆,吃夜宵的人也继续咬着肉串、喝着小酒,侃着大山,谈笑生风,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夜宵摊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伙都叫他大张,是市电炉厂的下岗工人,妻子是一家街道小厂的炊事员。
大张下岗后两口子便摆起了夜宵摊,他是孟有为以前的同事,所以孟有为经常带同事过来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