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涉及到孩子的事上,天下的妈妈都是自私的。她们只有一个目的,想让自己的孩子好。
“阿姨……”我结巴了。
这几天,我和顾一笑相处很融洽,我差一点被这种假相蒙蔽的眼睛,我有什么资料觉得我和他就能在一起了?我凭什么会觉得,我们在一起就是爱情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苏雅云看到我的脸色,舒了一口气说:“陶然,且不说年龄问题,也不说你有孩子。现在,你是已婚身份,这件事要是闹大了,你一笑如何自处?你如何自处?他年轻冲动,你比他大几岁,应该提醒他的。一笑那边我也会说说,你们真的不合适。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离婚,可能需要一个心理寄托,但这个寄托绝对不是一笑。”
她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敲到我心上,生疼。我觉得胸闷极了,不知道如何面对她。顾一笑的父母对我帮助很大,都是无条件的。但是,我却做了这样的事,我觉得自己对不起顾一笑的妈妈。
如果我们条件相当,我会理直气壮的和她说,我和一笑是真爱,我对他别无目的。现在,条件不对等,单是年龄就不对等,更不要说我那么多的其它问题了。
“阿姨,我知道了。”我艰难的说。
“你知道就好,我先回去了。”苏雅云说。
她走出去以后,我有些失力的趴在桌子上。她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但是即便想过又怎么样,在那样的夜里,那样的温暖,我拒绝不了顾一笑。
我忽然间发现自己缺爱缺*滋润了。
盛清锦说得对,我和司建连很久都没有过夫妻生活了。或许那个晚上,我是一时心动!
我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做催眠。可是越是对自己说是一时冲动,我心里越难过越心痛越不甘。
刘爽进来时,我眼睛都红了。她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问:“陶总,怎么了?”
“没事,办公室有点乱,你收拾一下,我出去办点事儿。”我说着匆忙站起来,拎起自己的包小跑一样出去了。
从公司出来,我站在上午美好阳光照得像是会发光的草坪上。仰起头看了半天蓝天,终于让眼泪流了回去。
我想给顾一笑打个电话告个别,又想到了还在他手里的离婚案。
一想到离婚案子,我就清醒过来。
“陶然啊陶然,你特么傻啊。现在顾一笑代理着你的离婚案,你要是和他再搞出不清不楚的事情,有理也变没理了。”我骂了自己两句,心里好受了一点,转身又回办公室了。
我前脚进办公室,朱同后脚就跟了进来。
他抱着自己的电脑,让刘爽给他泡了一杯特浓的咖啡后说:“我带着团队熬了三个整的通宵,把你这点破事搞定了。”
我心里一喜,坐直了身体:“结果呢?”
“看看。”朱同打开电脑,把屏幕转到我面前说,“这些是数据,有的能通过你们的内部报表推演出来,有的不能,是靠经验得出来的。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他说到这里,习惯性的摸了一下下巴说,“你做好接手空壳公司的准备吧,司建连手段太高了,怪不得他不害怕。”
我脑袋嗡了一下,缓了一分多钟才回过神儿来。
“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最好只拿到一个空壳公司,然后迅速去拉风投,只要有资金注入,盘活资产是分分钟的事儿。”朱同说。
“情况比你预估的还要差一些?”我问。
他叹了一口气说:“看过《红楼梦》吗?”
我有些不解,他也没再给我卖关子:“你们现在的KB就像是《红楼梦》里的贾家,虚有一个架子而已。”
“我再想想,有什么不对。”我不相信。
五年前KB的资金是很充足的,每个积累下来的未分配利润都差不多超过公司的注册资本金了。也正是因为如此,KB的股价才会一路飚升。
现在……
“还有一件事。”朱同又说。
我盯着他,示意他讲下去。
“你们公布出去的财务报表做假,这个事很严重,如果一旦有人披露出去,你们的股价会一泄千里。”朱同又说。
这件事我知道,从他第一次说报表数据和实际数据有差异时,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先压住这件事,我再想想。”我眼神失去了焦点,甚至看不清楚朱同的脸。
“你应该再想想,还要不要KB一半的股份。”朱同说,“其实除去各大股东手里持有的,二级市场上市的,在你和司建连手里一共还有百分之三十八的股本,准确的来说你手里现在已经有百分之十五,比司建连少不了多少了。要么你就净身出户吧,不值得为这百分之三闹个两败俱伤。”
他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不肯。
我生气的时候会想KB倒闭也好,可朱同真的把这些数据放到我面前时,我又有些不忍心。
要与不要,这是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