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包身小力微,纵然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把那人从司建连身上打起来。我几步跨了过去,一把揪住那人后背的衣服:“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听到我的声音,那人停下来。
他抬头看我,我怔住了。
“陶然,打死他也活该,当初他追求你的时候怎么说的,爱护你一辈子。这才过去几年,居然就乱搞女人,出轨玩小三儿,还想要逼你净身出户,他妈的,活腻了吧!”他声音很大,说完看了一眼在旁还在用小手枪砸他的豆包蹲下去,捏了一下他的脸说,“这就是司建连的种儿?长得真他妈的像。小家伙,十个爸爸也打不过我,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他话一出口,豆包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段景琛,你别欺负我儿子。”我弯腰把豆包抱了起来。
来人是段景琛,从高中开始就和我是同学。后来,我去国外留学,他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自费名额,也过去了。我把他当哥哥当了好几年,他在司建连出现以后,突然向我表白。惊得我一怔一怔,后来当然是毫无悬念的拒绝了他。他在回家,听从家里的安排从军。我印象里,他家三四代人都是军人,算是军人世家了。
时光优待男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变化不大,依稀还是少年的模样。不过,现在看来他脸上的青涩完全褪去,成熟稳重自不必说,难得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不再有年少时那种遮掩不住自信刚毅,总之,一句话,他更内敛沉稳了。
我曾听同学说起过,他年纪轻轻就上大校了,升迁速度惊人。
“好久不见也不必拳拳相见吧。”司建连也认出在段景琛,捂着鼻子说,“你每一拳都朝我鼻子打,是想让我去整容?”
段景琛看了他一眼:“当初说过什么,你对她不好,我第一个不同意。今天打你,我没用全力。要是用全力,现在你早去医院。”
司建连苦笑道:“在我儿子面前,多少给我一点儿面子。”
“已经留了。”段景琛道,“否则我就想办法先封了你的公司,我不是做不到。”
说完,他拉起我,把我推到沙发上说:“坐下说吧。我这一年多带部队在高原上训练,一回来就听说了这个消息,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如果是第一时间我知道这件事,你的小命都保不住。我当年同意退去,不是为了留给你欺负她的机会。你若不愿意爱护她,我来。”
段景琛在我面前是直性子的人,话都说到明面儿上。
其实听他这样说,我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要是阴恻恻的说一些大道理给我和司建连听,事情反而大了。
在我的印象里,段景琛一直就是直来直去的。后来,我和司建连结婚以后,我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说他心机深沉之类。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但后来看到他坐火箭是一样的升迁速度,我不得不同意。
一个人,如果只有蛮勇,上峰是不会赏识你的。
司建连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豆包看到了他爸爸的难堪,手里的塑料枪还没放下,朝着段景琛的头上砸了过去:“让你欺负我爸爸。”
豆包一直都是内向的孩子,今天大概是被段景琛的举动给刺激到了,为了保护他老爸,小家伙儿豁出去。
段景琛捂着头瞪了豆包一眼:“小东西,你爸先做错的事,我教训他一下都不行吗?如果我不教训他,又没有别人能教训他,他以后继续欺负你妈妈怎么办?”
豆包听了他的话,手垂下来,若有所思。
段景琛便不再理会他,看着司建连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遇到了一个商业间谍,居然还天真的以为遇到真爱了。我告诉你,真爱是什么时候遇到的,你落魄的时间遇到的。陶然从你吃不起泡面就跟你在一起,这才叫真爱。他妈的,怎么她怎么就爱上你这么一个人渣了呢。”
司建连看了看豆包,拍着段景琛的肩说:“走,上楼去,书房说!”
“我现在是以陶然娘家人的身份来的,上楼和你说个毛去,要是你有心,把你儿子抱走,我和她单独聊聊。”段景琛拍开了司建连的手,毫不客气。
我不由就笑了。
段景琛看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的脾气儿去了?被磨成了一个温吞妇人,真是让我生气。”
司建连尴尬的笑了笑说:“好,我带孩子上去玩,你们聊。中午饭就不用管了,在家吃我去做,出去吃我去订,你们老同学见面,好好聊一聊。”
说完,他向豆包伸出了手。
豆包从我怀里跳出去,与段景琛面对面儿的站着,认真的说:“叔叔,如果我爸爸欺负妈妈,我会保护妈妈,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管了。”
说完,他小屁股一扭,拉着司建连的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