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得太明显了,所以这次联姻不会成功。”我站了起来。
方雅是干什么的!
她就是揣测人心的职业,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顾一笑的目标所在。她会同意吗?或许,以前还有幻想,我今天一出现,把这一切打破了。
我没再和顾一笑说话,随即也走了出去。
顾一笑没留我。
出来以后,我心里懊恼无比,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原来定的计划好好的,一实施起来知己成一团,完全没章法。
我坐在车子里,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从去找方雅开始的表现,对自己失望至极。原本,我是可以直接和方雅谈的,现在却弄成一团乱麻的样子。
扶着方向盘,我把头重重的砸了上去。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相信顾一笑会对我这样。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是不以想像和推测为改变的。
漫无目的开车在路上,何萧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有些失望的对他说:“这边的其它计划正常推进,搅黄顾一笑和方雅的订婚,我好像搞砸了。”
他马上沉默,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说:“再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在订婚当天,你把方雅绑架了,这个婚也不能定。”
我嗯了一声。
他这个办法倒是个好办法。
“需要拖住他们多久?”我问。
“三个月之内不订婚,我们这边就有还手的机会。”何萧略一沉思道。
我又嗯了一声。
何萧在电话里有点急了:“陶然,这件事儿不难啊,他耍你的时候那么得心应手,你现在要一一还给他。正是时间,用他对付你的手段。”
半晌,我才慢慢说出一句话:“我做不到。”
“好,那我想其它办法。”何萧道。
“什么办法?”我不由追问。
他没好气的说:“不管我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顾一笑和其他女人上回床,录一回视频,然后把视频扔到方家,让方雅的父母亲戚都看看。这手段有点缺德,但比什么都不做的好。你不用管了!”
“就这样。”他要挂电话。
“别,我再试试。”我叫住了他。
“最后一次,不行马上通知我。”何萧道。
我放下手机,什么也不想。
手机上有一个陌生来电,我接听了,里面传出了方雅的声音。她说:“陶然,我想和你谈谈,是你来我的工作室,还是我去找你?”
“你来找我,我在山居。”我对她说。
我不想去她的工作室,那样给我一种我是病人的感觉。
她来了,神情稍显疲惫。看到我以后,她强打精神笑了笑说:“最近事情太多,我晚上基本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睡眠,状态不好,希望不要介意。”
“没关系,坐。”我对她说。
她坐了下来,喝了一杯我早准备好的茶说:“我知道你想找我,而且我也听说过你和顾一笑之间的事。我等你来找我,很久了。可惜,你一直没来。其实,你来得越晚,我心里压力越大。那就说明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把他看得很重。”
心理学,我也看过不少书,知道她在用那一套来对付我。
“也有一种可能,我对他毫不在意。”我说。
“不可能。”她摇头反驳,“在感情里付出越多,越不舍得。而你和他之间,你不管是主动的付出,还是被动的付出,都比他多。”
她的话让我无所遁形。
我最讨厌和学心理学的人打交道,因为他们的目光跟X光似的。
不过,她既然来了,又这样说了,我也不能让她白费力气。我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对她道:“方小姐,你说得没错。那你现在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你对他还有感觉。”她说。
“好,这方面你是专家,我是一个连自己的潜意识都搞不清楚的当局者。那从你的判断来说,你觉得他对我呢?还有感情吗?”我继续问。
方雅一愣,缓缓的说:“自然是有的。”
“就是好办了,你知道我对他有意,他对我有情。为什么还会同意和他订婚?你是学心理学的,主修的又是婚姻和亲密关系。你应该清楚,和一个不爱你的人在一起是什么体验。何必把自己的人生放在这样一个牢笼里?”我语气温和,内容尖锐。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她说。
我忽然就明白了,她也是联姻。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我笑了笑,“方小姐,很感谢你来找我,你们的订婚仪式,我一定会去,并且会真心祝福你们。”
说完我站起来走了。
她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在意,那就说明她是真的不在意。或许,长在这种家庭的孩子都很清楚,自己的婚不由己。
从山居出来,我就给何萧打了电话,让他按自己的计划进行。
一种无言的挫败感,在我心里弥漫开来。
这一次,我算是窝囊到家了。
何萧听出我的沮丧,笑道:“陶然,事业上吊打顾一笑的,要不要?”
“要!”我说。
“那不就完了,你放下感情就是一个基本上完美的人,拿起感情你差不多就是半个废物。”何萧说。
“您教训得对,以后不会了。”我诚心诚意的认错。
他反倒不忍心了,安慰我道:“先把手头儿这点事儿做完了吧。我今天见了三个通讯专家,让他们对我们研究所和顾氏悄悄支持的那个研究所的核心技术做了比对,相似率百分之八十。这一场官司打定了,至于能不能赢,就看我们是不是豁得出去。”
“我去安排国内外造势的问题。”我恢复了冷静,挂了电话马上去忙了起来。
没想到的,我车子还没开车停车场,顾天宝幽灵一样出现了。他拍着我的车窗说:“陶总,好像你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