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先生听说自己手下的人把衣灏给打进了医院时, 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眼下他也顾不得再去找莫筱薇算账, 了解事态情况后立刻第一时间把那几个闯祸的衰仔从警察局里保出来,亲自带着人上衣家赔礼谢罪。
衣上将面上未表露什么情绪, 看的魏先生心底忐忑,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最后衣家到底没跟他计较, 只是衣灏仍旧心头不爽,也不是因为自己挨了打,而是不爽那几个人竟敢对秦杪动手。
魏先生知道自己想要摆平这件事, 不是赔礼道歉就能简单搞定的。
到底该讨好谁,他心里有数。
于是魏先生上门探望秦杪这个小辈时,忍痛将之前得到那块春带彩切了支镯子, 并亲自赠送给了秦杪。
“魏先生……不过是小事罢了,您不用送这么大的礼。”秦杪看见他把镯子拿出来时,忍不住惊了一下。
“这怎么行?”魏先生摇摇头,神色低落地道, “想秦老在世的时候, 我同你爷爷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让你受惊吓了, 叔叔这心里惭愧啊……”
“对了,杪杪跟我也不用那么生疏,干脆我认你做干女儿吧, 秦老不在了我替他照顾照顾孙女也是应当的。”
“……”秦杪受宠若惊, 她爷爷什么时候跟魏先生交情好到这个地步了?
“你不用拒绝, 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可招人喜欢了, 跟我家那个疯丫头不一样,叔叔就像要个你这么乖的女儿呢!”
最终,不论秦杪如何委婉拒绝,魏先生都微笑地当作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强行认了一波干女儿。
罢了,跟魏家结缘总比结仇好,魏先生一心坚持秦杪也就随他去了,至于干爹干女儿这种被贴上了贬义标签的称呼,忽略就好了。
秦杪再得知莫筱薇的消息时,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听说莫筱薇从派出所里拘留满期后仍还不起钱,于是借着朋友的帮助,带上最后的两百多万块钱逃到了国外。
秦杪是有些不相信莫筱薇能这么轻易逃出国外的,只要魏先生想,派出所可以一直拘留她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很显然魏先生是故意放她走的,搞不好那个“朋友”也有点问题。
要知道,国外可比国内危险数倍啊……
秦杪依稀记得,莫筱薇的英语并不算好,也不知道她丢下亲人朋友远离家乡逃到那样陌生的国度要怎么生活。不过这些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秦杪只知道莫筱薇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了。
得到消息之余秦杪又有些感慨,明明有着如此强大的运势,却还是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这也正应了那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秦杪的猜测没有错,魏先生的确是故意放莫筱薇逃走的,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国外的约束可不如国内严,到了国外不论他想怎么报复莫筱薇都不成问题,等她抵达美国之后就会发现,卡里的钱不知何时早就被所谓的“朋友”骗走了。
魏家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魏先生不会去做草菅人命或是强行逼良为娼之类的事,但要他轻易放过作弄自己的人是绝不可能的。
整整近七千万的债务,没有牵连打扰莫筱薇的家人他自认为已经做的很厚道了,他就想静静看着莫筱薇会在绝望中如何挣扎求生。
当然,只要莫筱薇还活着,她所赚的每一个子儿都要拿来给他还债。
……
衣灏在家里休息了近两个星期,这时都已经放年假了。
秦杪去探望衣灏的时候,金楚飞也带了一堆吃食来看他,结果他一来就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吃的忘我,也不知道零食到底是给谁买的。
衣灏没有吃东西,他戴着个口罩坐在沙发上,眼神一直在秦杪身上打转。
“你在家里还戴口罩做什么?”秦杪疑惑地问他,最近每次看见衣灏的时候他都戴着一副口罩。
不等衣灏开口,金楚飞就扭头接话道,“灏哥说之前被打了一拳,也不知道鼻梁有没有被打歪,怕你看见了嫌他不够帅。”
就刚才衣灏还在屋里跟他痛骂那群人呢,竟敢打他这张帅气的脸。
刚说完金楚飞就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嚷嚷着肚子不舒服跑进了厕所。
“……”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衣灏轻咳一声,一屁股将金楚飞挤开,摸了摸口罩道,“咳咳……我感冒还没好,我这不是怕传染给你,你那么爱生病……”
演得真像,做个跑龙套的是没问题了。
“好吧。”秦杪嘴角微抖,也不揭穿他,“感冒两个星期还没好,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提高免疫力。”
衣灏眼中划过一抹惊喜,哈巴狗似地点了点头。
他想起了初遇时在医院给秦杪削的多边形苹果,秦杪削的可比他好看多了。接过苹果后他连口罩也不带了,就那样顶着张还带有一点淤青的脸小口小口地啃着苹果,一脸幸福灿烂的笑容。
秦杪看着他这张脸微微出神。
虽然她以前觉得衣灏总把甜言蜜语挂在嘴边,和女孩子们所说的那些不可信的男人一模一样,但仔细地想了想,对方却是第一个不顾安危冲过来保护她的人,没有任何犹豫。
哪怕自己受着伤,一心在意关怀的人还是她,不得不说秦杪是有点小感动的,记忆里只有师父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