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斩后奏的事情,锦夫人干了不止一两回,但她并不怕郁文才会责怪她。
她有的是法子,让郁文才听她的话。
她一边贤惠地帮郁文才更换常服,一边柔声说道,“老爷,您不会怪妾身,擅自做主放了郁娇吧?昨晚,妾身本想着向老爷汇报的,但妾身到了书房,发现老爷的书房门关着,就没有上前打搅。”
她出身大族,见多了妻妾相争的场面,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女人要想将相公牢牢抓在手里,不仅要有姿色,让男人信服的管家能力,还要一颗大度包容的心。
她可以在背后管住那些小妾们动歪心思,但在郁文才真跟其他女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她会贤惠的不插手管事。
如此一来,她就算是已经四十岁了,仍得郁文才的宠爱。
一个月中的大半个月时间,郁文才都会歇在她的屋里。
比对那些小她十几岁的小妾,还要宠着她。
郁文才昨晚在书房里,她又怎会去打搅呢?
郁文才转过身来,诧异问道,“你为何放了她?她可是个惹祸精。”
锦夫人给他系好衣带,微蹙眉尖说道,“妾身想着,郁娇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老爷一时生气关了她,将来,事情闹到皇上跟前,老爷少不了又是一顿被数落。再说了,老爷训斥郁娇的时候,还有个公公在。公公要是个话长的……”
“……”
“她刚回府,就被老爷关了祠堂,有知道真相的呢,说是老爷恨铁不成钢才生气。不知真相的呢,还以为咱们丞相府是个恶毒之家,容不下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于老爷官声不利啊。”
郁文才眸光微缩,昨天,他真是气糊涂了,怎么会当着一个太监的面,喝斥郁娇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幸好锦娘放了郁娇,及时补救了他的名声。
“锦娘说的有理,你做的没错,是我一时冲动了。”郁文才道,脸上笑容柔和,“你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啊。”
他搂着她,在她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
锦夫人将头一偏,娇嗔道,“老爷,大白天的……”
“又没人看见。”郁文才笑道。
不是没人看见,是丫头和嬷嬷们识趣地走出去了。
锦夫人虽然已经有四十岁的年纪了,但肌肤依旧白皙娇嫩,跟二十来岁的小媳妇相比,丝毫不减风情。
而且,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异香,闻了,让人心情愉悦。
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是长孙女都有了,在众多妻妾中,郁文才还是最喜欢锦夫人,也一直当锦夫人是他的原配。
至于那个疯子苏静秋,不过是个横插进一脚来的恶毒女人。
郁文才被锦夫人挑逗起了兴趣,虽是白天,两人还是进了里间的床榻,去温存去了。
郁娇这时,进了思华园。
锦夫人的丫头说,锦夫人找她有事,她且看看,这个一直不安分的锦夫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走到台阶处,见丫头婆子们全站在外面,不是做着针线,就是在喂鸟儿。
见她走来,只有几个小丫头起身朝她福了一福,年纪大些的丫头和嬷嬷,见到她,像是没见着一样。
郁娇心中冷笑。
虽然她刚回来的那个晚上,拿身份将锦夫人威慑住了,但是,她在昨天又被郁文才关了祠堂。而放她出来的,却是锦夫人。
丫头们看得准呢,这府里,还是锦夫人为大。
所以呢,她们就没有必要的,去巴结着一个不受宠的四小姐了。
更何况,她的身上,还穿着不知是郁府哪个小姐的旧衣。
身份地位何样,一看便知。
“锦夫人在里屋里等着呢,四小姐快进去吧。”传话将她叫来的丫头菊香,一指关着的门,对郁娇说道。
郁娇眸光微闪,说道,“锦夫人的房间门关着,我还是在外面先候吧。”
在不明白锦夫人为何找她前来的情况下,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哪知,那菊香自己上前拍了拍门,大声道,“夫人,四小姐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菊香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站在门前的郁娇愣了一瞬,不明白菊香为何要敲门。
没过多久,那里间的门忽然开了。
但走出来的不是锦夫人,而是郁文才。
郁文才穿着一身靛青色绣着竹枝的锦绸便衣,背剪着手,正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郁娇心中纳闷,她什么也没有说,也并没有惹事,郁文才这是有病吗?一大早的对她瞪眼?还是,一直厌恶着她,不想看到她?
“父亲。”她福了一福,喊道。
“怎么一大早来了这里?”郁文才忍着怒火,冷冷盯着郁娇。
“回父亲,是二娘的丫头,传女儿来的。”郁娇回道。
这时,锦夫人也走了出来。
“老爷,是妾身叫郁娇来的,哪知,她竟不懂规矩地敲了门,您别生气了,一会儿,我让人好好地教教她规矩。”她一边走,一边伸手扶了扶发髻,说道。
郁娇往她脸上看去,只见她脸颊红扑扑的,本身带勾的眼角,比往常更加的狐媚几分。锦夫人说完,郁文才的脸色,更沉了,那腮帮子在一鼓一鼓,显然,在磨着牙。
但锦夫人的脸色,却比刚才更显娇羞。
郁娇看着这两人一个天一个地的脸色,心中恍然大悟。
敢情,这两人刚才在屋里办着好事,被她打断了?郁文才欲求不满才会一副恨不得拆了她骨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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