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你的拜贴和礼物,给本公子滚!如若敢再来景府,我就报官了,告你个私闯民宅!”景昀咬牙切齿。
他将西门鑫带来的一个礼物——当然,他也没看,原封不动地塞回了西门鑫的怀里,同时,操起旁边一个花瓶对着西门鑫,怒道,“西门公子要是再不走,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公子该十分在乎你的脸吧?”
断袖的家伙们,都是十分在乎自己的脸蛋的,景昀如是想着。
果然,西门鑫脸色微变,他讪讪一笑,伸手一拦脚步往后退,委屈说道,“别发火,我离开,我这就离开,天热呢,小昀当心着急上火啊,这是一些清火养颜的药材,小昀就收下吧,我……改日再约你。”
说着,西门鑫将景昀退回的礼盒,放在地上,身子一闪,退出了屋子。
“滚,别让本公子再见到你!”一直等到听不到西门鑫的脚步声,景昀才放下手中的大花瓶,又看到西门鑫留下的礼盒,怒得狠狠踢了一脚,“本公子不稀罕。”
……
西门鑫离开了景家会客的小厅,收了妖娆的笑,露一抹得意神色。
外面的廊檐下,正候着景昀的小厮楠子,楠子见他一人走出来,不见自家公子,心中诧异。
本着不能怠慢客人的想法,楠子迎了上去。
“西门公子?你要出府吗?”楠子问道。
“将他哄出府去!本公子不想见到他!”随后走出来的景昀,怒喝了一声。
“小昀……,唉,你还在生我的气?好吧,我先回去,你别生气了,好吗?”西门鑫转身过来,关切地看着景昀。
景昀怒得咬牙,袖子一甩,走了。
他不想跟西门鑫这个神经病说话了,越说越离谱。
“我们有些小矛盾。”西门鑫对楠子道,眉尖微蹙,“我走后,你得劝劝你家少爷,叫他别生气了,我不会移情别恋的,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他。”
楠子一脸惊愕,“……”
少爷还真是断袖啊,完了完了,景家无后了。
楠子心中长吁短叹,将西门鑫送出了府,然后,一溜烟地回府里,问自家少爷,真实情况去了。
做为贴身的小厮,楠子觉得,他有必要将少爷扳直。
……
西门鑫走出景府府门,坐上了马车,离开了这里。
他的护卫见他笑得一脸阴险,忍不住问道,“少主,你笑什么呢?”
少主的笑容,能与女子媲美。
笑得阴险的时候,着实的少。
西门鑫靠在车壁上,手里轻轻摇着美人图大折扇,眼角一挑,笑道,“本公子知道誉亲王喜欢谁了。”
护卫说道,“这世间,能入誉亲王之眼的女人,一定是个绝色美人,不,一定是艳惊天下。”
“容貌么,虽然不及我西门鑫貌美,但比这大齐京城的女子,还是要娇美几分的。”西门鑫摸摸下巴,心中做着盘算。
护卫眨眨眼,“少主说的是哪位女子?”
“她么,哼哼哼——”西门鑫眼波一转,笑得得意,“走,去誉亲王府,敲竹杠去!”
楚誉居然敢威胁他,要到叶家告状去,他要拆拆楚誉的台!
……
郁娇来到景家二房,拜见景二老爷和景二夫人。
引她进府的婆子说,二人在会客的偏厅里坐着。
“我们老爷和夫人的心情不好呢。”婆子引着郁娇一行人,往府里走,对郁娇小声说了一句。
“出什么事了吗?”郁娇诧异问道。
“不清楚,自从裴家世子走后,老爷和夫人就冷了脸色,一直坐在里面,不知说着什么,没让人进去。”
郁娇蹙眉。
难道是,裴元志对景二老爷和景二夫人说了什么话,惹得他们不高兴了?
心中揣着疑惑,郁娇跟着景家二房的人,来到会客的偏厅。
守在外面的侍女见到郁娇一行人,马上笑着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那侍女就走了出来,笑道,“老爷和夫人请娇小姐进去呢。”
郁娇点了点头,带着桃枝进了屋里。
“二舅舅,二舅母。”郁娇笑着走上前。
桃枝将手中的礼盒奉上,有侍女了接了过去。
“是娇娇来了啊,过来坐。”景二夫人笑着将郁娇拉到身边坐下,又吩咐丫头,“快去请蓁小姐前来,就说表小姐娇小姐来了。”
丫头答应着下去了,桃枝行了一礼,也退下了。
景家两房,人丁稀少,两房的人,便走得近,虽是堂兄弟,但相处得跟亲兄弟一样。
景家长房对郁娇亲厚,二房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喜欢着郁娇。
景二老爷见她们娘儿俩说得开心,就说道,“娇娇来了啊,就在这边吃午饭吧,二舅舅去吩咐厨房备好菜去。”
“谢谢二舅舅。”郁娇笑道。
景二老爷笑着摆摆手,走出去了。
“你这孩子,在二舅舅家里,谢什么呢?你常来走动,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景二夫人拉着郁娇的手,笑道。
虽是笑着,但景二夫人的眉眼间,却浮着忧郁。
郁娇想起自己此时来的目的,便问道,“二舅母,小半个时辰前,我看见永安侯世子裴元志,从二舅母府里走出去了,他是来拜见二舅舅的?”
听郁娇一问,景二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笑容也笑得勉强了。
“哼!我们才不稀罕他的拜见。”景二夫人冷冷一笑,“他一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林婉音生前,很得景家二房人的喜欢,所以,林婉音被裴家沉了塘之后,景家二房的人,同景家长房一样,也恨起了裴家人。
裴元志进景家二房,二房的人,当然没好心情了。
可他们家又不能跟裴家正面对抗上,做不到将对方赶走。
听郁娇提到裴元志,景二夫人当然会生气了。
“为何这么说,他来这里,说了什么了吗?还是为难二舅舅了?”郁娇问道。
她得知道,裴元志来二房的真正目的。
那个人,表面温和,内里黑心,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在他人背后捅去一刀子。
“他是来谢恩的。”景二夫人冷冷一笑,“这么小的一件事,他居然带了礼物来谢恩,我看呀,他在打什么主意吧。”
“谢恩?”郁娇的眸光闪了闪,“谢什么恩?”
二房的人,会帮他?
她不相信。
“是蓁儿。”景二夫人叹了口气,“蓁儿在聚贤书院,捡到一本前朝画师的画册。那画册做工精美,封面上还镶着金线。蓁儿说,一看就价值不菲。她没有据为己有,送交到书院的夫子那儿去了。蓁儿说,她也没当这件事,是回事,哪知……”
郁娇听出了其中的原委,唇角微扯,冷冷一笑,“裴元志说那是他遗落的画册,于是,就上门来道谢来了?”
按着裴元志为人高傲的性格,他会为这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亲自来感谢?
她不相信!
“还送了礼物!不过,你二舅舅没收。”景二夫人冷笑,“我们家,可不稀罕他的东西!他要是将婉音还给我们,我还会感谢一声,别的,休想我们谢他一个字!”
郁娇望着景二夫人。
她就是林婉音啊,景二夫人在不知她的真正身份时,这般替她说话,她又怎能不替二房的人操心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郁娇淡笑,“那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事,他低声下气来见二舅舅二舅母,一定还有另外的目的。”
“目的,会是什么?”景二夫人沉下脸色,“他还想算计我们家不成?”
“且看吧,狐狸么,迟早会露出尾巴来的。”
二人正说着话,丫头来报,景蓁来了。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