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这个局外人,看得透测,前世的她,却看不明白。
只认为,她付出了,一定会得到回报,殊不知,有些人的心,是填不满的。
楚誉又说道,“娇娇,那些贪婪之人,已经得到了报应,再不会骚扰你了,你该宽心才对。”
郁娇抬起头来,看着楚誉,微微一笑,“对,我为什么还要记着他们?我该去看我外婆了。”
楚誉牵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好。”郁娇点了点头。
她重新往脸上抹了草药水,又成了“云七”,由楚誉护送着,悄悄潜回了李府。
……
有楚誉护送郁娇,霜月基本上成了个闲人。
刚才在林中,她就只敢暗中护着,不敢走上前,她怕自己碍事了,楚誉会扣她的月银钱。
影响人家两口子增进感情的事,她才不会干。
直到进了李府,楚誉才命她接着护着郁娇,而楚誉,因为是伪装成了护卫身份,又悄悄离开了。
霜月和郁娇回到景老夫人身旁时,正好遇上李府仆人前来请她们赴宴席了。
景老夫人回头来看郁娇,笑道,“正好,跟我一起去拜会拜会太师夫人,前些日子我遇见她,她还一直提起你。”
郁娇点了点头,笑道,“我回京时,还多亏了太师夫人相助,才得以顺利回郁府。”
郁娇提到那个可有可无的家——郁府,景老夫人的脸色,马上沉了下来,“那个家,不回也罢了。”
“是,我听外婆的。”郁娇微笑道。
她也不想回,但是,在长宁没有休掉郁文才之前,她不得不回去。
郁娇在景家人中寻着景蓁,惊讶地发现,景蓁没有回到这里,“外婆,蓁儿呢?”
林佳兰被安王带走后,紧接着,景蓁被瑞王妃请走了。
她想着,有楚祯在,就没有放在心上,专心去追安王去了。
没想到,她去了这么久都回来了,景蓁反而没有回来。
景夫人走来笑道,“这不,她被瑞王妃请去了,还没有回来呢。刚才啊,瑞王妃的侍女派人来传话,说是会将她一直留在身边,到宴席散后,会亲自送蓁儿回二房那边的。”
又低声笑道,“蓁儿一定是被瑞王妃看上了。要是那样的话,这可是她修来的福啊,瑞世子又那么好。瑞王府,可比那个裴府好多了,当初那个裴元志,是哪来的底气,敢来求娶蓁儿的?他哪里比得上瑞世子?”
郁娇心中,却没有景夫人那么开心。
她的记忆中,瑞王妃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要不然,楚祯也不会到十八岁了,连个亲事也没有定下来。
瑞王妃视楚祯为心头宝,总认为她儿子天下第一优秀,没一个女子能配得上。
郁娇担心,景蓁应付不了瑞王妃。
可又一想,她再怎么操心,也不能替景蓁去应付瑞王妃啊!
景蓁就算嫁不进瑞王府,嫁其他人家,一样要面对强势的婆婆,就看景蓁怎么跟未来婆婆斗智斗勇了。
郁娇这么一想,对景夫人附和一笑,“是呢,是她的福气。”
。
郁娇跟着景老夫人会见了太师夫人,这其中,她遇上了太师的孙子李炎,那个聚贤书院,坐在她后面的李小公子。
李炎见到她,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你跟一个人的眼睛,长得十分的像。只可惜,她没有来赴宴。”
李炎一脸的失落。
郁娇心中一跳,坏了,这小子认出她来了吗?
她冷冷说道,“李公子,本姑娘有未婚夫了,你这么盯着我的眼睛,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嗯?我未婚夫会发火的,你想挨打吗?”
反正,这世上没有云七小姐,她给云七安个未婚夫,也不为过,只要赶走李炎就好。
李炎吓了一大跳,冷笑道,“不敢不敢,在下怎会对姑娘有非分之想?”这姑娘想多了。
眼前的姑娘,长着一副黄脸,比他心中想的那人,差得太远了。
郁娇可比她强上十倍不止!
再说了,一个大姑娘,口口声声未婚夫未婚夫,哪里像个闺门小姐?
李炎厌恶地甩袖走了。
郁娇松了一口气。
霜月咧嘴一笑。
郁娇瞪她一眼,低声怒道,“还笑,谁叫你主子太爱吃醋的?”她赶走倾慕她的人,她容易吗?
没有了林佳兰来骚扰,郁娇和景府人在宴席中,过得平静无波。
不过呢,在李府的仆人中,正悄悄地传着一个消息,平静无波的宴席,渐渐地变得不平静了。
那个消息,让赴宴之人,惊讶得比看了一出新戏,还要叫人唏嘘不已。
人们惊讶得纷纷睁大双眼,半天没回过神来。
“喂,听说了吗?那个林二小姐林佳兰,居然怀上不明身份之人的孩子,月份到了,瞒不下去了,她就勾引瑞世子,想赖上瑞王世子。没想到,计谋败了,她羞愧着自杀了。”
“哎呀,这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她父亲和爷爷,也不是什么好作风的人,父子共用一个姨娘呢。”
“呵呵——,林家太阿公将林家二房的人除族,看来,是做对了。”
“谁说不是呢。”
郁娇捧着茶杯,微微一笑,这个消息,一定是安王放出去的。
他把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林佳兰的身上。
可是呢,她给林世安的信,却不是这么写的,她实话实说了,她告诉林世安,林佳兰去求昭昭,是昭阳暗中搞鬼,没有让皇上收了林佳兰。
爱慕虚荣的林世安,加上失了女儿,一定会暴跳如雷。
一定会跟安王昭阳兄妹,反目成仇!
……
在林佳兰死后,安王根本无心赴宴。
他命管家替他去拜寿,他则匆匆赶到了昭阳的府里。
昭阳的脸伤了,没有出府,正命林佳兰送她的小侍女阿芦治伤药,在府里养伤。
安王一脸惊惶的前来找她的时候,她刚刚敷好了药,睡在软榻上,听侍女念话本子。
“全都下去,本王要跟公主商议事情。”安王将一群围在昭阳身边的侍女,全都赶走了。
昭阳惊讶地坐正了身子,“哥,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当侍女们全都走远之后,昭阳马上问着安王。
安王焦躁地在原地踱着步子,“出大事了!昭阳!”
昭阳睇他一眼,“哥哥,你可是安王,天下有你怕的事情吗?”
“我们杀错了人,当时偷听的,不是林婉音,而是林佳兰!”
昭阳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她坐正了身子,失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是林佳兰了?哥,你不会,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