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氏用草木灰洗了一辈子衣服,连皂荚粉都没有用过,乍见如此效果,惊讶之余又是心喜难耐,一把从陈晚荣手里把衣服夺过来,抹些香皂在袖口上,一阵揉搓,用水清洗之后展开一瞧,和领口一样,干干净净,汗渍早就不见影了。
都知道一件衣服最脏的就是领口和袖口,这两处都洗得这么干净,其他地方就不用说了。陈王氏异常兴奋,欢喜不禁,把衣服放到鼻端一嗅,赞道:“好香!”把衣服向陈老实面前一递:“老头子,你闻闻。”
“我都闻到了。”陈老实明明闻到了香气,仍是嗅了一下,摸着额头,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衣服一直是一股汗臭味,熏死人了。从今以后,不再受这折磨了,可以穿香喷喷的衣服了。”
陈王氏心里欢喜,开个小玩笑:“老头好子,你别出门哦,小心有人把你当作小媳妇儿。”
这句玩笑逗得陈晚荣和陈老实大笑。
亲眼目睹了香皂的效果,陈老实心里对香皂更加挂念了:“晚荣,压好了没?”
一件衣服虽没有洗完,但时间已经费了不少,应该去看看了。陈晚荣忙回屋里,陈老实夫妇跟了进来。
陈晚荣把石头搬开,揭起盖子一瞧,香皂压得很紧实,好象压紧的黄土坏子一样。用手一摸,温度还很高,有点烫手。
象这般放在模子里,要冷却好需要很长时间,要是切成块,摆放开冷却的话效率会高很多。主意一定,陈晚荣把盖子合上去,端起模子打个颠倒,底子上朝上,盖子在下。然后把四个边框拆了,这边框是用榫头连结的,要拆很简单,在做时候陈晚荣就考虑进去了。
把底板一揭,清晰的突纹出一在眼里,整整齐齐,好象魔方上的线条,把香皂分成十六等份。
去灶间把菜刀拿出来,陈晚荣捋起袖子,把菜刀对准突纹切了下去。一刀下去,一块长条形的香皂出现,陈老实忙用手握住,小心翼翼的移开,生怕损毁了。
先是切成四个长条形,然后再切成拳头大小的块状,一共十六块。
“晚荣,这就好了?”陈王氏意犹未尽。
“先冷着,等冷好了,才好包装。还热乎着,我得赶紧在上面写几个字。”陈晚荣说完,去了左边屋子里,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木凿子。
这是陈老实做木活的工具,陈老实一下子糊涂了,迷糊着问道:“晚荣,你拿凿子做甚呢?这又不是木活。”
“写字!”陈晚荣非常简短的回答,把凿子侧过来,让其尖刃处对准香皂,在香皂上轻轻划动,写下“陈氏化工”四字,另起一行写下“香皂”二字。
要是用毛笔的话,这字写起来还真不说,凿子坚硬,陈晚荣当钢笔用的,写出来的字不算好,只能说还能看,比他在贺氏印字铺写的毛笔字好看多了。
陈老实瞧得迷迷糊糊,一时没有明白陈晚荣的用意,问道:“晚荣,你写字做甚呢?”
“还问?这是晚荣做的,当然得留名,要不然谁晓得这是晚荣做的?鞣剂都要写字,香皂这么好的东西能不写字么?”陈王氏的领会能力可比陈老实敏捷多了。
经她一提醒,陈老实也明白了,自己这话的确是欠思量,不再说话。
陈王氏去屋里拿出两块干净的布片,一块扔给陈老实:“拿着,帮着清理一下。手要轻点,不要把香皂碰坏了。”拿起陈晚荣写好字的香皂,把布片当刷子用,在香皂上轻轻拂拭。经过她的拂拭,香皂上的皂屑纷纷落下,掉在底板上,“陈氏化工”“香皂”六字清晰多了。
对她这敏捷的反应能力,陈晚荣打从心里赞赏:“谢谢娘。”
“一点手里事儿,谢甚谢。”陈王氏一边笑,一边忙活。
陈晚荣写字,陈老实夫妇帮忙清理皂屑,等到陈晚荣写完,他们已经清理完了。把十六块香皂摆在盖子上,陈晚荣瞅着这些香皂,心里美滋滋的“有了香皂,暴富都不是问题,今儿我就去小小的发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