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话的功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去寻人的宋珠和杨月清也没有回来,坐上的宋南蓉面上不显,眼里却有些疑惑。
然后就听到下面坐着的谢元娘开口问,“听说今日府上世子也请了男客赏花?”
说话时她一边望向四周围起来的纱帐,“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才子佳人在林中偶遇了?”
宋南蓉的眸子一凛,不动声色道,“有婆子下人伺候着,岂会闯到闺中女子面前来,郡王府的规矩岂是那等随意人家,这样的话,谢二在自己府上说说便算了,在外面可休得乱说。”
郡王府不是随意人家,这话又是对谢元娘说的,岂不是反指谢元娘是随意的人家?
话里的机峰,在场的人哪有听不出来的,便是胆小的任蓁蓁也不由得看了谢元娘一眼,见谢元娘笑盈盈的坐在那,仿佛根本没有听出来是在映射她。
任蓁蓁慢慢的低下头,心想有时心思不细,其实也挺好的,正如她母亲常说的,傻人有傻福。
谢元娘不知任蓁蓁将她归到脑子不顶用的傻子堆里去了,面上的笑意不减,眼里的笑意更浓。
现在南蓉县主说的越义正言词,到时脸就打的越痛,她又何必争眼前这一句半句的痛快。
她不还口,宋南蓉心下自是高兴,只以为反驳的谢二说不出话来。
今日的杏花宴,是宋南蓉在听说谢府出事之后,特别准备的,就是要当京城勋贵世家的面,落谢家京城双姝的名声,将这些年心里隐忍的不甘报复回来,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去寻人的宋珠仍旧不回来,其他闺中女子也不见身影,宋南蓉觉得这事不对。
她交待身边的丫头,“派人去看看二姑娘及众家闺秀到哪里了?”
丫头便退了下去。
再次等待,宋南蓉没有了心情说话,谢元娘也懒得敷衍,场面格外的安静,小门户那边的十多个闺中女子凑在一起不敢说话,勋贵里董适又是不爱言语的,自然也就没有人牵头打破沉默。
宋南蓉此时心情实在不好,先不说让婆子之前安排的事情,谢元娘好好的坐在这不说,婆子又不知去向,可见是计划不成,此时其他众人又不见身影,这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起,有婆子急冲冲的走了进来,走到宋南蓉的身边,交头低头一番,在场的众人听不到什么,却见南蓉县主的脸色变了。
在场的目光皆落在了南蓉县主的身上。
一边是小门户,一边是想打压踩下去的谢二,不论哪一个,都不是宋南蓉乐见到让她们看笑话的,她挥了挥手,“让人吱会父亲一声。”
进了杏林的人皆没有出来,是什么原因宋南蓉心里清楚,刚刚婆子同时禀报兄长宴客那边的人也没有出来,各家闺秀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此时贸然派人进去也无济于事,事关郡王府颜面,只能请父亲出面。
婆子退下去,宋南蓉微微愣神。
谢元娘笑道,“马上要午时,纵然是杏花美,总不能空腹饿着肚子,外人被杏花迷了眼就不多说了,宋二姑娘出生在郡王府,日日对着杏花,总不对也迷了眼忘记了回来的路吧?”
宋南蓉神色一敛,不快道,“杏林有百亩之大,一时之间走出来却也不易,即然大家都在里面,你又这般着急,不如我们也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