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兄妹脸色变了,宋世子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众人目光灼灼,谢元娘还是能感受到一侧有道透着锐利的目光看她,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顾庭之。
上辈子顾庭之虽从武,才气名声却不减,特别是一手好的丹青更是让人津津乐道,兰襟居士再无作品问世,顾庭之又锋芒毕露直追兰襟居士,直到后来世人才知顾庭之是兰襟居士的弟子。
谢元娘上辈子在顾府看到兰襟居士的作品多,又多年苦练,就是此时把兰襟居士找出来当面对质,谢元娘也是不怕的,而且上辈子顾庭之虽是兰襟居士的弟子,私下里顾庭之有一两次提起兰襟居士时也多是伤感的神态,谢元娘猜着兰襟居士指不定是早早的死了,这才是后来没再有作品问世的原因。
兰襟居士具体何时死的谢元娘不知道,她只知道兰襟居士问世的作品也就五副,不会再有,想来大约人现在就是不行了。
结合这些,谢元娘冒充兰襟居士自然不会有顾虑,顾庭之一向在外人面前挂着君子之态,总不会在郡王府欺负人时,为难她一个闺中的女子。
正是抓住顾庭之这个弱点,谢元娘才肆无忌惮的在顾庭之这个兰襟居士的弟子面前冒充兰襟居士,何况上辈子顾庭之娶她的第二天,就迎了贵妾敏氏进门,如今抢了他的荣耀,全当是他还她的债吧。
同时,有两道目光也格外的惹人注意,谢元娘看过去,一个是穿着褐色道袍的男子,到让谢元娘觉得在哪里见过,不及多想,目光又落到那个她救的面黑的少年,目光触到,谢元娘见面黑少年目光闪亮,她颔首示意。
至于女宾这边的神情就各不相同了,惊愕的居多,愤恨不平的比如杨招娣南荣县主这样的,还有为欢之喜欢的,比如任蓁蓁。
“这....谢二姑娘是在和大家开玩笑吧?”在震惊中,宋世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谢元娘目光凌厉,“世子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今日世子话里指出我的画风与顾公子相似,若不是为了闺誉,我也不会亮出真身份。”
“若你真是兰襟居士,为何不多卖几副画?”杨招娣忍不住问。
金陵城里的人谁人不知谢家只有一个空壳子,若是没有岳家帮衬,只怕平日里节气送礼都要出去当东西,兰襟居士的画作千金难求,有这样挣钱的机会又不要,这根本说不通。
杨月清在一旁想拦着妹妹已晚,听着妹妹说出这番话,心下焦急,却又一点办法也没有,再听到谢元娘反驳回来的话,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
“自古文人清高被人高看,我谢二又只是一闺中女子,真正的勋贵世家又哪里会靠闺中子女养家的?谢家虽出身白身,却也懂得这些礼教,杨二姑娘有这样想法,提出这样的疑问,岂不是也变向的做实了自己就是那样的人?”
谢元娘当仁不让,继续道,“俗话说的好,真把式不武,真秀才不文。武要武得恰当,文要文得得体。物欲横流,金钱当道不假,却不能丢了文人的骨气。我一介闺中女子虽不孤傲,却也知不能污了文人的气节。我们谢家虽不富裕,更却没有到了让闺中女子卖画养家的地步,更生不出这般没有教养人家的想法来。杨妹妹日后还是少说些这样的话,传出去惹人笑话。”